扯下床边衣架上搭着的薄衫穿上,黎绍张了张嘴,顿了一下,还是闭上了嘴走出东屋,拉开了主屋的门。
“邓义,叫人备水,我要沐浴。”
突然听到黎绍几不可闻的声音,邓义给吓了一跳,可转头见黎绍双颊泛红,邓义便知道黎绍这嗓子八成又是夜里喊哑的。
将军就不能适可而止吗?
冲着黎绍拱手作揖,邓义垂着头道:“奴婢这就命人去烧水,请公子稍等片刻。这会儿也差不多要吃午饭了,可要让厨房顺便熬一碗四宝汤来?”
四宝汤利喉润肺,正是公子所需。
黎绍没再开口,只点点头,便回了屋里,想要找个地方坐下,可下身异样的感觉还是叫黎绍趴回床上去了。
待下人搬来了一桶热水,黎绍才在东屋里只剩下邓义一人时脱了薄衫,跨入水中。
服侍黎绍沐浴时,邓义才对黎绍说道:“公子,有一位杜姓公子一早就来了,奴婢虽跟他说公子身体不适今日闭门谢客,但那公子却不肯走,起初等在门外,等了好久都没离开,奴婢觉得不妥,便将人请了进来,现在正在堂屋里等着。”
一听说来人姓杜,黎绍的眼角就跳了跳。
杜天是怎么找来的?得赶在伯毅回来之前将人打发走。
做好善后,黎绍便跨出了浴桶,穿戴整齐后就带着邓义去了堂屋。
进了堂屋,邓义就代替黎绍开口道:“抱歉叫杜公子久等,我们公子今儿实在是不太舒服,这会儿才好了些,就急着出来见杜公子。”
已经等到快要睡着的杜天被邓义的声音惊醒,转头便见一身素色的黎绍神情淡漠地走进堂屋,抬眼看了看杜天,轻轻颔首。
杜天赶忙站起来,向黎绍作揖:“没关系没关系,是我非要在这里等着,唐突造访,叔缭可千万别生我的气才是。叔缭是哪里不舒服?昨夜不还好好的?”
邓义泰然答道:“公子昨夜回府时受了凉,夜里就有些发热,这会儿嗓子难受,已经说不出话了。”
“受凉说不出话了?”杜天狐疑地将黎绍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视线从黎绍颈间扫过时微微一顿,然后叹息道,“昨夜才算计我一回,现在又来骗我,叔缭你这可就叫我有些伤心了。”
黎绍转头,不解地看着杜天。
杜天翻了个白眼,抬手点了点自己的颈侧:“可别跟我说你这印子是给虫子咬的。”
黎绍一愣,抬手摸了摸颈侧,不语。
伯毅从不在显眼的地方留下吻痕,这是故意的?伯毅有必要吃杜天的醋吗?他又不在意杜天。
邓义顿时也觉得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回复杜天。
杜天却又撇撇嘴,毫不在意似的说道:“罢了,今儿来找你可不是为了这事儿。”
叔缭是有未婚夫的人,这他也没办法。
杜天一抬手,常顺就捧着锦盒上前两步。
“昨夜没想到会与叔缭小聚,因而没能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