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十分坚定:“我不会逃的,爹没有逃,我也不会逃,一个叛国的冤罪已经够了,我不会再给他们任何可以抹黑长孙氏的机会,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得堂堂正正。”
“少将军……”那羽林卫叹一口气,转身离开。
夜色渐浓,小雨还淅淅沥沥地下着,负责押送的羽林卫和暗部都睡了,长孙府的那些已经习惯了奔波的家臣也睡了,唯独长孙伯毅和长孙仲诚还醒着,担惊受怕地守着高热不退的长孙叔明。
长孙伯毅突然听见咔嚓一声微响,这声响他极为熟悉,是踩断树枝的声音,曾经就因为总是在探查敌情时踩断树枝,长孙伯毅被长孙将军踹过无数脚。
“抱好叔明。”将长孙叔明塞进了长孙仲诚怀里,长孙伯毅站了起来,本想到庙外察看一番,可才刚挪开脚就听得镣铐哗啦啦地响了起来,长孙伯毅倏地僵住,不敢再动。
“哥,怎么了?”见长孙伯毅突然戒备起来,长孙仲诚给吓坏了,白着脸也站了起来。
“没事,”长孙伯毅挪步挡在了长孙仲诚面前,“你抱着叔明去羽林卫那边去。”
幸好羽林卫照顾他们,只象征性地给他们戴了脚镣,既没有手铐,也没有被绳子拴在一起,他们兄弟三人要分开行动也十分方便。
长孙仲诚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走到聚在一起睡了个横七竖八的羽林卫旁边。
望着门口斟酌一番,长孙伯毅也放弃了外出查探的想法,只一步步小心地退到长孙仲诚和长孙叔明面前,小心翼翼地偷拿了一个羽林卫的佩剑,警惕地守护着两个弟弟。
大约过了一刻钟,突然有几道暗影破门而入,直奔长孙伯毅所在的方向。
长孙伯毅心里一惊,赶忙踩了旁边的羽林卫一脚,那羽林卫弹身而起,一见有人冲过来,下意识地大喊一声道:“有刺客!”
这羽林卫这么一喊,所有的羽林卫和暗部都醒了过来,都还没清醒过来就拎起各自的兵器冲了上去。
场面越来越混乱,长孙伯毅却一动不动地挡在两个弟弟前面,警惕地注意着四面八方的情形,一旦哪个方向有人靠近,长孙伯毅立刻挪步挥刀,绝不给任何人伤害长孙仲诚和长孙叔明的机会。
“少将军,这边走!”
混乱之中突然有人冲长孙伯毅喊了一声,长孙伯毅循声望去,便见先前给他送酒的那个羽林卫正在向他招手。
犹豫一下,长孙伯毅便护着两个弟弟往那个羽林卫的方向走去,然后跟着那羽林卫从破庙的后门走了出去,可才跑出去十丈来远,四个人就又被一群人给围住了。
长孙伯毅停住脚,数了数人数,只觉得今日怕是凶多吉少。
“仲诚,待会儿若能找到空隙就跑,只管往前跑,别回头。”
“哥……”长孙仲诚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哥我不走。”
长孙伯毅转头冲长孙仲诚笑了笑,沉声道:“仲诚,咱们家总要留下一个人。若走投无路,就把叔明送给哪家农户,叔明还小,会有人愿意养他的。”
“哥,不行,我不走。”
“仲诚,最后听哥一次。”
看着长孙伯毅的笑容,长孙仲诚再也无法拒绝。
那名羽林卫缓缓转过身,歉疚万分地看着长孙伯毅:“少将军,对不住了,是大殿下的命令。”
听到这话,长孙伯毅立刻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们兄弟活着,又何必将我们带到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