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青一看,竟是一份状纸,疑惑间蹙起眉头,将状纸拿起来,还没来得及细看,目光一瞥竟见到最后落笔之处写的是“陈氏之女素素”,顿觉莫名其妙。
薛常喝了口茶,在一旁道:“我的轿子时不时就要被人拦一下,都成家常便饭了,不过这回的事可真是过于无稽,头一回碰到告状将自家人给告进牢中的事。”
游青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将状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这陈氏之女便是烟陵郡原县令的女儿陈素素,也不知发了什么癔症,状纸里条条陈述游青的罪状,说他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游青眉峰紧蹙,想着薛常竟然大大咧咧地将这状纸拿给自己看,态度言辞间听上去似乎是个大乌龙,不由更为疑惑,想了想,如实道:“这陈素素我倒是认得,家破人亡一事,却不知从何说起。”
白黎先前一直在听着小船上的音律发呆,一听陈素素的名字不由一个激灵,眨眨眼连忙凑过来看状纸,看了半晌发现有一半字都不认识,不由有些泄气。
薛常不以为意地笑道:“接到状纸,我便派人去查过了,之前朝廷听说那县令病的不轻,下拨了一个新的县令过去,现在才知道,那县令是疯了。”
“疯了?”游青面色诧异,想到自己临走时那县令还好好的呢,怎么就疯了?不过他莫名其妙就将自己放走,莫不是那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
薛常点点头:“是疯了。那陈素素对新县令告状,说你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将他父亲给逼得疯疯癫癫,人都不认得了,说得声泪俱下可就是拿不出个证据,把新县令弄得哭笑不得,最后给她查了查就不了了之。”
游青眉头紧锁,努力回想当时的状况,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女子性子倒是坚韧,又跑来京城想要告御状,也不知怎么就撞到我这里了。本来没什么事,结果将他父亲查了个底朝天,不说疯不疯,单就他犯下那些罪证,都是死不足惜。”
游青沉吟道:“大人为何会将此事告知于我?”
“有个疑点一直解不开,便想着趁你过来,问问清楚。据我所知,你是被那县令抓过去的,那后来是如何脱身的?”
“我也觉得奇怪,是那县令自己下令将我放开的。”游青眉头越蹙越紧,想到当日那县令奇怪的语调神色,脑中忽然有一个念头飞速滑过。
薛常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便将那状纸拿到手中慢慢叠起来,缓声道:“这算是投桃报李吧,你送我一副画,我送你一张状纸。陈县令囚禁过你,我这也算是将此事给了你一个交代。”
游青嘴角不易察觉地抽了抽:这是为官者的职责所在,听上去倒成了恩情了。
☆、53
第53章宴会
下了两日细雨,处处沾着清新的气息,乌云拨开,春暖熏人,京城的花开得比往日更艳,天子为祝贺三鼎甲而举办的鹿鸣宴便在这晴好的日子里举办开来。
皇帝坐在首座,看着面前三个身形挺拔的青年才俊,笑得满面春风,平日里的威严全都被喜悦化开:“上届的三甲只有一个少年郎,剩下一个已过不惑,一个年近花甲。就那一个少年郎,还是朕为了探花的名头特意挑出来的。今年的三甲看着可真是喜人呐!”
群臣闻言纷纷附议,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云云,顺带将天子恭维了一番。好在上届三鼎甲都不在席间,不然听了得羞愧得钻到桌子底下去。皇帝听了一番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