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部地牢被折磨了那么久,镇国公都不肯开口的事,在法事台上就开口了。
有些话,皇上必须要当面问清楚他。
小內侍语落,皇上立刻道:“带进来。”
说着,坐下。
指了一侧的椅子,赐座苏清和容恒。
苏清才坐定,镇国公被抬了上来。
“罪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镇国公挣扎着从担架上起身,给皇上行礼。
皇上一双眼睛冷冷的注视着他,沉默须臾,道:“威远军的死,是你下的手?”
镇国公虚弱的闭了闭眼。
事已至此,他还有改口的机会了吗?
法事台上,受云王刺激,受那场表演的刺激,他已经开了口。
开了口,便是离玄的箭,一发不可回头了。
深吸一口气,镇国公点头,“是。”
皇上就道:“为何?”
镇国公转头看了云王一眼,道:“是他指使的臣。”
云王冷脸跪在那,一言不发。
所有的罪名,他都认。
可他手里有叱云军数十万大军,皇上就不敢轻易动他。
皇上可以暂时关押他,但是,绝不敢像对镇国公一样对他。
镇国公傻就傻在,早早的交了兵权。
鄙夷的看了镇国公一眼,云王挺了挺脊背。
皇上冷声道:“你食朝廷俸禄,为何要听他的指使!”
当年威远军灭亡,大夏直接处于生死存亡的境地。
这,一直是皇上心头最深的一根刺。
镇国公就道:“臣……臣不敢不听,云王手里,有臣的把柄,臣唯恐因为臣,断送了德妃娘娘和四殿下。”
顿了一下,镇国公一脸认命的叹了口气。
结果,现在。
德妃还是进了冷宫。
四皇子还是被禁足。
而镇国公府,还是被查封了。
……
想到这些,镇国公嘴角漫上凄苦的笑。
“早些年,王召之火烧洛河镇那件事,并非王召之所为,而是臣为了排除异己,传出去的谣言,臣也没想到,那谣言,竟然有那样大的威力。”
皇上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脊背一片寒芒。
王召之。
他是想过,王召之是被冤枉的。
毕竟,那是与威远老将军有着深厚感情的人,他从不相信,王召之能做出那种谋逆之事,更不相信,他能火烧洛河镇。
可他从未想过,这竟然是镇国公的手笔!
置于桌面上的手,狠狠抖了一下,皇上道:“王召之谋逆,也是你的手笔?”
镇国公摇头。
“王召之谋逆,是云王逼得,当时谋逆的,并非王召之,而是另有其人,王召之收到消息,是去平定叛乱的,只是他去的急,没来得及向先帝回禀,等他到了洛河镇,在云王的设计下,就成了,他是谋逆的罪人。”
皇上心里,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砸了一下。
一代名臣,王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