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迫不及待翻开。
老平阳侯亲笔所写,笔迹字体,飞扬不羁,洒脱霸气。
与信函上的,一模一样。
五皇子凝重的面色,铁青铁青的,颧骨处的肌肉,时不时的颤抖。
信函,是老平阳侯写给南梁的信。
南梁……
五皇子心头,血气澎湃,激荡难安。
信函里,写的清清楚楚,苏掣的生母,是南梁前朝废太子膝下心月公主的孩子。
苏掣的母亲,是南梁人,还是南梁皇室的人!
这真是……
五皇子每喘一口气,气息都在颤抖,抖得不像话。
身上流淌着南梁皇室的血,如今却掌管着大夏朝的兵马。
一种剧烈的压迫感,骤然而生。
苏掣的母亲,是南梁的公主,苏清是苏掣的孩子,身上也就流淌着南梁皇室的血脉。
她这样的身份,如何做皇后!
如果这位新月公主是上任皇帝的女儿,也就罢了,勉强称作两朝联姻。华夏第一佣兵
可南梁前朝废太子,是南梁前朝人人喊打的人物!
南梁的皇弟,甚至将其名讳改为猪狗!
这样的人,生出的女儿,哪有荣耀光彩可言!
身上有的,只是污秽的黑点。
苏清作为她的孙女,怎么堪任大夏朝的皇后。
容恒想要登基,除非废掉苏清王妃的位置。
可没有了苏清的扶持,容恒还能考什么!
杜之若说的不错,这封信函,的确足以将他送上皇位。
可这封信函一旦公之于众,整个大夏朝都要受到动荡。
轻则,苏清苏掣被缴械兵权,收押入监。
重则,平阳军原地zào fǎn,整个大夏朝陷入水深火热。
不论哪种情况,都是自损利敌的局面!
难怪杜之若要给他这封信。
可……
他看过之后,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不能,至少,他要把信函给父皇看了。
如何定夺,那是父皇的事!
只是……
如果父皇看过,却选择接纳一切,照样将皇位给了容恒,他心头,想必会不甘和怨恨吧。
五皇子嘴角噙起一抹苦笑。
杜之若这一举,还真是方方面面都算计到位了。
就算他不中计,也会心生罅隙。
狠狠捏了捏拳,五皇子朝随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都怪你,你要是不气我,我至于一气之下就看了信吗?
随从……
迎上这莫名其妙一瞪,随从一抽眼角,您是老大,您高兴就好!
捏着信函默了一会儿,待情绪稳定到全身不再发抖,五皇子吩咐:“备轿,即刻进宫。”
宫门尚未落匙,五皇子扶着随从,在屁股的疼痛可以忍受的范围内,竭尽全力的走快一点。
入秋的夜,夜风寒凉。
没有了白日的威严耸然,更添几分静谧凝重。
琉璃瓦,青石板,月色下的皇宫,涌动着无人可知的暗流。
就在五皇子刚要抵达御书房门口时,福公公带着两个小內侍从御书房出来。
手里拿着圣旨,背后两个小公公,一个托盘里捧着衣裙,一个托盘里捧着玉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