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的干脆就威胁要去叫医生,甚至‘出口成章’!几次下来,本来就脸皮薄,又要面子的张瑾心里就有些愤愤不平。
到底还是个孩子。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想做好事却要被人骂。怎么能不委屈不郁闷不生气?不自觉的就会把包裹自己的‘成熟外套’给脱掉,露出孩子气的真面目。
尤其是遇到一列明明是中毒,却被当做贫血治疗,眼看毒素就要侵入病人的心脏,最多一个星期就完全没救了的病人。张瑾因着前几次的‘遭遇’,干脆只是提醒对方最好赶紧让医院化验他的血液,看看能不能解毒。
结果,嘿!人家家属不但把他当成是药托,骂他是黑心商人,连小小年纪不学好,没教养的话都骂了出来。气得张瑾是转身差点就要直接离开医院。
“还继续走吗?”来到楼梯间,东方尧将张瑾揽在怀里安慰了半晌。
现在他已经有些怀疑,是不是他们俩今晚的运气不好了,为什么遇到的几个简直都可以成为极品了?
当然,或许也是现在的医托和药托实在太多了,病人们已经怕了!
张瑾在东方尧安慰下,心情很快就平复了。他虽然爱面子,但从小被张外爷教导的心性偏于淡漠。被人骂生气什么的,也只是一时的,基本上不会太放在心上。
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游走,虽然是走马观花,也让张瑾看到了好几个在传承记忆里有记载的,比较棘手的病例。
对于一名医生来说,解决一些疑难杂症也是一种对自己医术的一次突破和历练。只是越是病重的人,不管是病人,还是病人的家属的戒备心都很重。
“继续,还没看完。”张瑾推开东方尧,他就不信了,今晚上真就不能遇到一个不让他接近的病人。
“老郭,这可咋办啊,我听着那医生的话,怎么好似他们也没办法了呢。”血液科病房区域的安全通道大门后面,两名穿着朴素,年纪看着约莫有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女在说着什么。
男女面色黑红,皮肤带着常年风吹日晒留下的深深印迹。一看就是常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
“……我们家小丁,小丁不会,不会也要跟村里那……”
“胡说什么!”中年男人面色忽然一凝,低吼着打断了女人的话,仿佛女人说的是什么禁忌似得。接着就紧张的四处张望了望,确定楼梯间没人,才狠狠的瞪了一眼女人作罢。
女人哆嗦了一下,可想到儿子现在的情况,眼泪刷刷刷的往下流,一边流一边小声道:“我就说了,拿了人家的东西,肯定没好事的。村里的刘老七都说了,那是千年的老坟。那里面绝对有妖魔的。咱家孩子除了星期天回了一趟家,都没往后山走一步。怎么就要他跟村里那些小年轻一样一样的病了。村里那些小年轻遭报应,那是他们活该,谁叫他们……。”
“别说了。”男人再次低吼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唠叨?你是想别人都知道咱村挖老祖宗坟了是不?那是犯法的,村长都说了,这事儿被人知道了,我们全村都得被抓,还要被枪毙。”
枪毙!女人猛然瞪大了眼睛,显然之前没想过这个,或者知道也没刻意去想过。
但是被男人一提醒,立马想到了什么,浑身一阵哆嗦,不敢再言语,但眼泪仍然没有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