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不松手,在山峦里抬起头,看着面红耳赤的史湘云,嘿嘿笑道:“云儿,我好想你!”
史湘云看着贾环不知何时变得有些沧桑的脸色,以及眼底深处那抹让她心痛的深沉,扬起的手到底没扇下去……
而且,左右宁国府这边与荣国府不同,屋内没有熙熙攘攘的丫鬟婆子随时服侍。
偌大个宁安堂后宅,就他们二人。
宁国治家森严,绝不会像西府那边,不管哪个角落里有个风吹草动,不用一顿饭的功夫,就阖府皆知。
所以,不虞有人看到嚼舌根。
再者……
她方才以女主人的身份帮贾环招待了别府诰命,这已经是太太身份做的事了。
如此想来,贾环此举虽然轻挑,但也不算失礼……
史湘云心里慌慌,却又不住的帮着贾环找理由……
好在贾环没有再过分,站起身,在她唇上啄了口后,笑道:“虽然我很迷恋你,但现在还不到咱们受用的时候。
西府爹那边还有个小麻烦,为夫得去打了。
不然,那糊涂老爷保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银子。
不过云儿你别急,也就这几日,解决完麻烦后,咱俩再亲亲我我,双宿双.飞!”
史湘云俏脸绯红的啐了口,骂道:“为夫个屁,谁急了……谁和你亲亲我我,双宿双.飞?不要脸!”
见贾环一点不在意,还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
史湘云见他笑的痛快,也忍不住抿了抿嘴,心里跟着愉悦。
她伸手将贾环衣裳边的皱褶拉平,劝道:“你也别太累着了,家里富贵已极,只盼你平安。
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想着,你还有我……我们呢。”
说罢,见贾环又满脸深意的笑,史湘云便知道这坏人抓住了她的话柄,不由气恼的捶了他一小拳拳。
却又被贾环用蛮力揽入怀中,刚想呵斥,嘴巴又被堵住。
双舌交锋……
直到史湘云身子瘫软,呼吸无力后,才被松开,腾云驾雾般被抱到妃子榻上后,看那坏人仰头大笑,出门而去。
史湘云趴在软榻上,鬓角惺忪。
大眼睛里情意浓浓,看着贾环阔步离去的宽厚背影,心里说不出的熨帖……
似乎一下就不同了,往日里,她还总难摆脱寄人篱下之感。
今日却大不同了,只因贾环让她招待了刘氏。
这是一家之妇的责任,自己的家。
……
荣国府,梦坡斋。
衣着鲜丽的婢女们送上了今秋新茶老君眉,又献上了几样果品点心后,走路悄无声息,不起莲裙的又退下了。
贾雨村哭红了眼,此刻仍在抽泣,一脸的悔恨自责。
贾政反倒看起来有些过意不去,颇为仁厚的劝慰道:“雨村,何必再自责?
此事并不怪你,你也只是来通报个消息,原是好心……”
贾雨村连连摇头道:“政公,雨村能有今日,全凭政公成全。
当日雨村因不愿与官场和光同尘,便得罪了上官,被弹劾罢官,落魄流离。
是政公上奏朝廷,雨村方得以重新起复。
政公之恩,雨村无日不敢以或忘,只求能报答政公万一。
却不想,无心之下,竟做出了这等糊涂事!
好在宁侯天命富贵,贵府上下也都安宁。
否则,但有半点差池,雨村虽万死亦难辞其咎啊!
政公,雨村愧对政公,愧对宁侯啊!”
说罢,贾雨村又泪如雨下的拜下。
贾政闻言,感其忠义,也愈不忍。
在贾政看来,贾雨村生得腰圆背厚,面阔口方,剑眉星眼,直鼻方腮,端的是相貌堂堂,还是心怀磊落的正大光明相。
这等人,又如何会包藏祸心?
他亲自将贾雨村搀扶起,温声道:“雨村尽管放心便是,环儿那里,自有我去分说,必不让他误会了你去。”
贾雨村摇头哀求道:“政公啊,雨村如今别无他念,只求宁侯能准许下官告老还乡,安度余生。”
贾政闻言大惊道:“雨村尚未过不惑之年,何以有致仕之言?况且雨村大才,如今正逢盛世之期,雨村当有大前程。万不可再出此颓废之语了!”
贾雨村面色惨然,道:“政公啊,只因在下行为不谨,误信谣言,险些酿出大祸。
虽政公仁厚宽衡,不计较雨村之过。
可是宁侯,还有兵部的尚书,军机阁的数位大臣,满朝的武勋亲贵……
他们是万万不会放过雨村的。
雨村若不告老,怕性命难保啊!”
“你倒有自知之明。”
没等贾政再苦劝,门口处忽然传来一道森冷的声音。
贾政与贾雨村齐齐看去,那欣长的身影,不是贾环,又是何人?
ps:今天胃疼的厉害,写的少了点,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