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皱眉道:“没听他们说,都是给他们娘亲的?
你脑子在想什么?
我们一群爷们儿,没事养金鱼儿耍,像话吗?”
说着,又眼神怪异的看向赢昼,道:“你不会想跟我说,你要养金鱼儿顽吧?
我艹,你不会是变态吧?
你想当女人?”
其他人也齐齐面色“惊恐”的看向赢昼……
赢昼已经彻底傻掉了,努力回想了下牛奔等人刚才的话,好像……好像真的都是他们家里内眷在玩。
他强笑了声,干巴巴道:“怎么……怎么会?我怎么会玩女人玩的东西……
我……我是想给母后要一个,对,是给母后要的!
咦,贾环,我母后对你那么好,比对我还好,你有好东西孝敬别人,居然不孝敬她?”
赢昼到底是宫里出来的,贪玩归贪玩,斗争的本领并不弱。
抓住点灵感,就立刻反击起来。
贾环懒得与他解释武勋和佞幸之臣的区别,点头道:“行行,改明儿我给皇后送宫里去……另外,你皇子所里也有宫女,也送她们一个赏玩。”
赢昼用看亲人的眼神看着贾环,感动道:“贾环,你真是……你真是太好了!”
“噗嗤!”
一旁牛奔等人纷纷忍俊不禁。
原本对这个臭名昭著,狗皮膏药似得皇子还有些不感冒,尤其是看他自来熟的搂着贾环脖颈,说三道四,更不讨人喜。
可这会儿……
他们却都看明白了,这个皇子,不是故意扮猪吃老虎,想靠近贾环,接触军方势力图谋大事。
他是……真的头脑简单,只是喜好贪玩。
或许他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当一个皇子,心里没有野心,只是单纯贪玩时,那他身上的那些毛病,就都不再是毛病。
要知道,在皇帝在位时,一个皇子份位之重,甚至还在亲王之上。
交好这样的人,是有意义的。
这就是现实……
“娘们叽叽的,坐远点!”
贾环却一把将靠在身旁的赢昼推开,恶心骂道。
然后对其他人道:“后面的就让芸哥儿他们去整吧,咱们吃酒。”
说罢,拍了拍手,雅阁外开始进人。
一连串的伙计,提着食盒进来,开始摆席。
牛奔几个面上少了些笑容,多了点肃穆,纷纷起身落座。
明日,他们就都要开赴九边。
他们要在没下雪封路前,赶往目的地。
都中还要再过一二个月才下雪,可西域和塞外,已经没多长时间了。
所以,今日是他们兄弟,近几年最后一次相聚。
五个烤架同时生火,五只大黄羊被亲兵缓缓转动着……
大罐的酒坛川流不息的送进,不一会儿,就累了半面墙高!
看到这一幕,赢昼忽然吞咽了口唾沫,干笑道:“贾环,这下面还没开始卖东西,你不在下面守着,怎地……怎地就想大吃大喝啊?
这么些羊和酒,你们吃的完?”
贾环呵呵一笑,道:“那点破事,还用我堂堂宁国侯亲自出面?
打两个子侄就办妥了。
至于这些酒和羊,这还未必够呢。
一会儿喝起来,都用大海碗喝,你也一样!
你瞧那碗……”
说着,指向桌子上脸盆似的大碗。
“咕咚!”
赢昼胖脸惨白,吞咽了口唾沫,只觉得眼有些晕。
他忽地一拍脑门,道:“贾环,我想起来,今儿出宫前,父皇命我照看好宗室子弟,不许他们混闹,丢了天家体面。
刚才只想来和你耍,却忘了正事!
不得了,皇命怎敢违?
我看我还是回去吧……”
说着,迈着小碎步,一双细眸滴溜溜的转着,防备的看着贾环等人,唯恐他们开口留人。
若是贾环真在此刻开口留他,以天家子弟的颜面相逼,他还真不得不迎战。
可他在宫里喝的都是黄酒和清酒,从不碰烈酒。
嗅一嗅都觉得头疼欲吐,真要干一大海碗伏特加,赢昼觉得他能喝死掉。
所以,绝不能被留下!
好不容易,终于走到门口后,赢昼以与他身形极不相符的度,“嗖”的一下溜出门,狂奔而去!
整个三楼都回荡着因他狂奔而产生的音效:
“咚咚咚咚咚……”
“哈哈哈哈!”
看到如此逗比的皇子,牛奔等人无不仰头大笑。
贾环顺手提起酒坛,拔开酒塞,大声道:“诸位兄长,明日,你们就要奔赴苦寒塞外边疆,为我大秦,保境戌边。
我等将门子弟,不需学那些酸文人,吟一句‘劝君更饮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我等只知,武勋将门世代之富贵,皆系于九边沙场,决死之地!
大丈夫,当横行天下,为国尽忠!
纵马革裹尸还,亦九死而不悔!
来,一起干了这坛酒!
共祝大秦国运昌隆,祝我等将门,公候万代。
干!!”
“干!!!”
牛奔、温博、秦风、诸葛道等人,齐齐起身,拎起酒坛,拔塞痛饮!
这一刻,一楼拍卖会上的进程都暂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三楼一干将门虎子的动静。
贾环的声音没有掩饰,他的话也让在座诸位都听到了。
不管这些人对贾家有什么感观,可此刻,对于这些武勋将门子弟,都心生敬意。
而三楼对面的雅阁,看着一群“疯子”举着酒坛灌酒,赢昼海松了口气,自觉幸运不已。
得亏他聪明过人,不然还不得喝死?
不过,看他们这样豪饮,好像……是挺爷们儿的!
赢昼心里盘算,等回宫后,装一酒坛桃花酿,在宫女面前,也爷们儿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