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掌柜,将大秦划分十二个经营省,是极好的法子。
只是,这十二个省里,以京畿和江南六省最为富庶。
别的不说,只一两江,就抵的上其他几个省。
那方子的价格岂不是就不同?”
一满脸络腮胡的豪商大声问道。
贾芸笑道:“自然不同,江南六省每一省的价格应该也不会相同。就看诸位的竞拍结果了……
另外也通告一下诸位,玻璃营生到底有多盈利。
在过去一年内,只京畿之地,占股九成的内务府,仅靠玻璃一项,就营收了九百万两的纯利。”
此言一出,整整两层楼的竞拍者,无不倒吸口凉气,眼睛泛红。
只京畿一地,一年就营收了九百万两的纯利。
这……
当然,也有冷静者,明白之所以能有这么高的利,是因为大秦诸省的富商豪客们,全都盯着京城每月一次的玻璃拍卖。
每一件玻璃艺品的拍卖,都会引起疯抢。
贾家虽然也往江南贩卖玻璃,却不知为何,只卖些银镜亦或是纯净简单的原玻璃。
远不如一些玻璃艺品值钱。
所以,想要好东西的大秦巨贾们,只能盯着神京城每月一次的拍卖。
也就造成了玻璃艺品的高价。
但是当玻璃方子一旦拍散成十二份,省省皆有时,就不可能会再有这种暴利了。
其实许多人都在猜疑,贾家为何会将这聚宝盆给拍卖了。
虽然拍卖方子可短时间内聚集一笔财富,可长期看来,这绝对是一场亏本的生意。
当然,这却不妨精明的商贾们下大气力来竞争方子。
而且从贾芸提供的净利润来看,可以推测得出玻璃的成本绝不会很高的结论。
如此一来,玻璃方子的价值就愈高了……
“贾掌柜,我也认为这般划分极好,不会出现同行恶斗的局面。只是我还想问问,若是想运往海外番国,在不在专利权内?”
说话的人来自粤地十三行的会,语音带着南边的口音,声音有些细。
贾芸正色道:“当然可以,任何省,若想与海外番人做买卖,都是可以的。
只是希望大家记住一点……
诸位多是世代经商的生意人,当知道方子的重要性。
与番人做生意可以,但绝不能透露任何方子上的秘密。
抱有侥幸心思者,只需想想我三叔的手段就可……
闲话少说,诸位都是时间金贵之人。
咱们就先从燕地的方子拍起,如何?
燕地虽然并不富庶如江南,但大家需知,从燕地往草原去,不过短短几百里地。
草原上的蒙古王公,一个个都富的流油。
他们最喜欢玻璃艺品,只要有蒙古王公进京,当月拍卖的玻璃艺品,一准被他们得了去……
呵呵,我不再多言了,现在竞拍燕地所属的玻璃方子。
起拍价,白银十万两,可接受钱庄银票。
每次加价不低于一千两,现在起拍!”
……
二楼的席位,要比一楼疏散的多。
如果说一楼就是后世火车上的硬座,那么二楼就相当于硬卧甚至是软卧了。
三楼则是专列……
一楼所坐的,都是来自大秦各地的富贾巨商,五湖四海、天南地北的都有。
而二楼坐着的,多是都官子弟。
宫里特意打招呼,要贾环给这些人留些位置,开开眼界。
他们也确实开了眼……
“真真是……见着鬼了!”
一士子打扮的贵公子,深秋霜冻依旧摇着折扇,此刻敷粉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一楼纷纷嚷嚷的富贾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竞拍。
喊价的数额,听的他们简直心惊肉跳。
“十万!”
“十五万!”
“十八万!”
“二十万!!”
这依旧不是尽头,加价的人,此起彼伏!
这一幕,别说二楼的一些衙内和公子哥儿们看的目瞪口呆,连三楼南面雅阁上的一群龙子龙孙们,都无不瞠目结舌。
要知道,一个一等亲王,一年的俸禄不过一万两。
忠怡亲王赢祥,那般隆厚的君恩,食双俸,一年也不过两万两。
就算再加上其他王庄王田的收入,一年不过是十来万两。
正是因为如此,都中豪门林立,外面看起来一座比一座气派奢华,可内里大多都是空的,勉强维持着体面。
却不想,这世上的有钱人竟这般多……
二三十万两银子,都能随便拿出!
但是,他们应该还算不上最有钱的。
最有钱的,应该在……
这一刻,不知多少人,泛着红眼,眼神炙热的看向了三楼北面的那个封闭的雅阁。
这才只是燕地的拍卖,可以说,是最小的拍卖。
数额,却已经到了二十万两,依旧没到尽头。
另外,还有十一份更有价值的方子等待拍卖……
真真是,富贵逼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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