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赵二虎早已经回来,见到他就指着后边说:“你那个叔来看你了,我让他上你房间等你。”
陈潇一愣。他在这边几个月,商队又来过郡城一次,停留期间教过憨娃的武师找来看过他一回。想来就是那位姓周的武师来了,赵二虎当时也在,陈潇确实是叫对方周叔的。
陈潇想了想,道了一声谢。在店里拎了一壶热茶,拿了两个杯子,进去了后院。推开房门,陈潇看见一个长得很粗壮的男人动作豪迈的坐在房间里的座位上。
陈潇的屋子在后院的角落,朝向并不太好,就导致屋子里有些阴冷。白天,陈潇是宁愿待在前边的店铺里,也不会后边来,至少前边有炭盆熏笼。
陈潇说:“周叔,这边这么冷,为什么不在店里等?”他走过去,把两个杯子放在桌上,给周武师跟前的杯子倒了一杯热茶。
周武师看着他倒茶,说:“店铺里来往的都是金贵人,我这么一个武夫,怎么好坐在那边碍眼。”等陈潇坐一边,周武师立刻端起茶杯捧着喝。
可见,就算是身强力壮的习武人士,在这冷的跟冰窖一样的房间里待的时间长也受不了。
陈潇见状起身,把屋子里的炭盆搬过来,去角落的藤篓里夹出几块木炭。
周武师赶紧过去,拦着他说:“不用点,别浪。开春里这几天,正是木炭贵的时候,你省着点。”
陈潇说:“周叔就当体恤我,我这身子打从好了之后,就畏冷的很。”
周武师这才不拦他,转而关心的问:“怎么?你的身体还是没有大好?”说罢,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陈潇一番,眉毛皱起,“还是这般消瘦。”他叹了一声,坐回座位上:“到底是落下病根,我可怎么向你叔叔交代。”
这位周武师,是憨娃叔叔托人认识的,通过他的关系才进了商队。这些年,因着跟憨娃有些师徒情分,才跟憨娃叔叔见过两次。
虽然是因为家里养不起,才把憨娃送了出来。憨娃的叔叔却仍然关心这个侄子,见了周武师拼命的鞠躬,请托他照顾憨娃。
陈潇坐到他边上的座椅上,笑了一下:“我这条命捡回来就不易,叔叔必定不会怪周叔。”
周武师想想也是,感慨地说:“亏得你脑袋清醒,花大钱托了人买来了救命良药,要不然真就凶险了。命都没了,留那些钱又有什么用。”他扭头看陈潇,“你上一次说,烧的太久,脑袋里很多事情想不起来。如今三个月过去,好些没有?”
陈潇面上露出遗憾黯然的表情:“没有,还是想不起。”
周武师抬起蒲扇一般的大掌,在陈潇的肩膀上拍了拍:“想不起,就想不起吧。我回去打听了一番,还有直接烧成痴傻的。你这不过是把以前的事情忘了,也不影响过日子。你有不知道的就来问我们,该提醒的我们也会提醒你。”
陈潇声音低低地说:“谢谢周叔。”
周武师在他单薄的肩膀上捏了捏,很不满意地说:“这么瘦,你要多吃些东西。”
陈潇苦笑了一下,他现在不光是吃的多,还挑细选,营养搭配,这都没有养得多长些肉。
他一脸为难的说:“现在吃的着实已经不少,可就是不长肉,也是奇怪。”
周武师不以为然的说:“当初病得几乎死过去,这好得太快当然就消耗得多,事后找补也不是不可能。再加上你还有几年好长,吃的多不算什么,只能说你还是吃的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