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诺诺神情一凛,严肃道:“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部族,叫做篱菽,天生跟兽类亲近,又有特殊的传承之法,经过培养,总能出现优秀的驭兽师。我家乡所在的天境,被掌控在一个大宗门当中,整个天境都臣服在他的统治下……”厉牧野咬着牙,表情变得狰狞而充满仇恨,“只有我的部族因传承之法,被当敛财的工具压榨,被当成奴隶,肆意对待,任意羞辱,鞭打和虐待,更是家常便饭!”
☆、第417章第417章
童诺诺活了快要两百年,从来没有听闻过如此野蛮的事,他从未明白奴隶是什么,也就根本无法理解篱菽族是何等处境。
他难以置信的道:“怎会这样,难道就没有正道人士仗义执言吗?”
厉牧野摇了摇头,说:“当整个天境都被掌握在一人手中,从上至下只有一个声音,也就没有人能够撼动这一切。仗义执言?没人肯。有也不过是以卵击石,唯一死而已。”
篱菽族被压迫了无数年,甚至不被允许组成家庭,所有族人都被当成畜生对待,没有成为驭兽师才能的男女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生育后代。
他们不被允许形成自己的文化,也没有文字可以记录下悲惨的历史,可他们仍旧是不甘心的,仍然在反抗着。
“我从小就被带离族中,和其他同龄同族被圈养在深山当中,接受驯兽师的培养。篱菽族的传承之法是以血脉进行,一旦成功,就能从传承人那里获得他所有的学识和记忆。”厉牧野嘲讽的说,“他们以为隔绝我们,又不让我们使用文字,我们就会忘却遭受的欺压和□□,驯服的接受他们的控制。可当他们发现永远无法让我们驯服,就会用酷戾的手段进行折磨,用威吓使我们畏惧听命。”
厉牧野的声音轻声说道:“你知道吗,我们居住的地方到训练的地点有一条铺满台阶的小道,每过几年,就有驯兽师在台阶的尽头被斩首。那是不甘臣服的同族,试图反抗或者是逃跑,被抓回来刻意押到那里,当着我们的面被杀掉。为的就是警告我们,不可生出这样的心思。每一次,总有几个体弱的同族受到惊吓生病,连我也曾经因此而做过噩梦。”
童诺诺怔怔的看着他,胸口一阵闷痛,“厉牧野……”
厉牧野自嘲的说:“其实我应该知足,对比动辄被悬挂起来剥掉衣服活活晒死示众的族人,我们这些人死的至少好看些。”
对厉牧野来说,最残酷的不是遭受过的鞭打,也不是族人经受的虐待,而是发生这一切时,周遭看到的常人修仙者那种平静的样子。
好似那是一件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他们篱菽族不应该遭受这一切!这也不该让人觉得习以为常!
厉牧野仇恨着控制篱菽族的大宗门,更憎恨那些觉得这很正常的常人修仙者。
“我们从筑基期开始,就被分成组,以小团队的名义到各个小天境历练。起初是捉一些不太入流的凶兽练手,等熟练了,就会被带着前方大一点的天境,危险的凶兽地域,抓价值高的凶兽驯化,再转卖给出价购买的仙门。外出时,每个人至少有三个宗门弟子看守,金丹期以上更是高至五人。”
童诺诺恍然:“当初和你在一起的那几个金丹期,都是看守你的?”
厉牧野点头:“为防止意外,每次历练都会更换看守,最大程度降低风险。”他转过头来,看着童诺诺说,“那一次,宗门接受了一桩委托,要抓捕一只乌眼青幼兽。我受了处罚刚刚痊愈,就受了指派去了庚生小天境。到了庚生小天境不久,看守我的那小队宗门弟子,却要求以我的名义在知世堂发布匿名任务,招募人手。”
童诺诺正是接了这个任务,加入到了队伍当中,才引发了后来一系列的事情,不由听得更专注。
“后来我才知道,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