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陆斐……”
“不准说不。”他捂住她的嘴,眼底的颜色变得浓郁了起来,语气铿锵有力,“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娶。”
不久之后他就会离家,出一个长长的远门,如果不以这样的方式将她待在身边,他无法走得安心。
“算我欠你一次,可以吗?”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如此诚恳的许下承诺,“这一次听我的,以后都听你的。”
阿媛被他捂住了唇,发不了声,但眼底蓄积的泪水犹如山洪爆发,滚滚落下。
连续不断的泪珠打在他的手背上,烫得让他愧疚。
“就一次。”他凑过去,抵住她的额头,“我不会和其他的男人一样阳奉阴违的,你信我好吗?”
“呜呜呜……”她闭上眼,泪水哗哗地落下,鼻头通红,呜咽出声。
他往前一步,嘴唇覆上她的眼睛,温热的唇碰上湿润的泪,他从未如此温柔。
在汤池里,面对最后一道关卡,他及时停了下来。他有一瞬间的清醒,是因为他想把这个留到新婚之夜,他想让她名正言顺地在她身下绽放女人的光,而不是现在这样的“苟合”。
通房,便是妾。将喜欢的女子摆在这样的位置实在是让人不齿,但他马上就要离开,并没有更好的计策和把握可以说服他的父母,更不想在这样的情势下抛下她。
南边的刘宋王已经向他递出橄榄枝了,不出所料的话,他马上就投入这瓜分魏氏王朝的潮流中,此去经年,让他如何割舍得下这心头唯独的一片明月光?
“阿媛,别怕。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再风风光光娶你一次。”他一寸一寸地舔舐着她脸颊的泪,万分柔情。
那种刚刚醒来的时候温暖惬意的氛围一瞬间就被打散了,现实迎头而来,她被砸了个七荤八素。纵然是陆斐,也要让她做妾啊。
阿媛闭着眼,眼前昏暗,心底却一片清明。
……
两天后,陆斐带着阿媛从小泉下来,第二天陆夫人也从县城里回来了。
“放肆!”
正屋传来一声暴喝,竟是难得发脾气的陆老爷的声音。
屋外,仆人们躲得远远的,不敢上前。
“阿媛!阿媛!”徐婆子端着茶盘子跑回来。
阿媛正在洗茶具,抬起头应了一声。
徐婆子扔下茶盘子,拉着她就往里屋走去。
“徐婆,我还没洗完呢……”
徐婆子背过身去关好门,转过来的一脸的严肃认真:“你认真告诉我,你是不是和少爷有了关系?”
阿媛错愕:“什、什么关系?”
“刚刚我在正屋亲耳听到的,少爷向老爷和夫人说他要纳了你,你可知晓?”
阿媛的脸上结冰,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这便是真的了。”徐婆子见她作此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阿媛啊阿媛,你素日里顶明白的一个人,怎么、怎么这种时候想不开呢!”徐婆子恨铁不成钢地拍着大腿。
“这并非我所愿。”阿媛声音低沉了下来。
“是少爷他强迫你?”徐婆子立刻想岔了。
阿媛摇了摇头:“徐婆,我不会答应做妾的,你放心好了。”
“可……可那是少爷啊。”徐婆子有些纠结,做妾固然不光,可也要看做谁的妾了。被逼做糟老头的妾实在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