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命,有些遗憾总要看开。”典时轻声安慰,在这件事上他深有同感,从小到大这些年,他送走了太多的亲人,埋葬了太多的亲人。
“可惜,我看不开。”王曜苦笑:“如果外婆是因为生病去世的,那可能我还能好受一点,但是她不是因为生病。”
“奶奶不愿意用我爸的东西,我们大家都知道,我和舅舅说让他来请保姆,果然外婆没什么抗拒了。舅舅一边在外地读研读博一边努力在外面做点私活赚钱,为了能好好请保姆。那段日子我和舅舅都很少去看外婆,妈妈到时经常去,但是没发现。其实早就有预兆,妈妈有一次带外婆去看病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一个同学,那个同学告诉妈妈说外婆糖尿病这么严重,让她注意一下外婆有没有并发症状。其实这件事,我们所有人都有责任,是早就知道的。”
典时听着一头雾水,纳闷的看着王曜,王曜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是阿尔兹海默,当时有人怀疑外婆可能有一点并发症,后来我们也的确观察到了一点症状。可是觉得外婆还好,不像是很严重,没有人想和外婆说,只是想着多注意一点就好了。也就是这一个疏忽……”
典时真的不想听这个结果了,他心里钝痛起来,抱住王曜:“不想说就别说了。”
王曜的魂好像已经不在了,似乎并没有感受到典时的动作,只是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以陈述的语气说完了最后一段话:“12月,圣诞节,保姆过来说外婆一大早不见了。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后来只能报警。警察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一周多以后,在河里捞上来了一个尸体,警方最后确定系失足落河。”
“这件事情上,我,舅舅,我妈,我们三个都有罪,没有办法推托的罪过。”王曜肯定的说道。
原来如此,难怪王曜对阿尔兹海默这么熟悉,一切的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帖帖。
他知道怎么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