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也没觉得怎么样。最最困难的时候他都没有过这样天塌了的感觉。但是现在,他却觉得无比软弱,因为他已经习惯了里面那个人为他遮风挡雨?所以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无法承担风雨的傻子了么?
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典时难受的觉得要窒息了。
液体到了尽头,典时按下了铃,让护士过来。护士的动作又轻又快,很快拔掉了液体,然后按好了血管。这中间王曜根本没有醒,只是呼呼大睡着,典时太了解了,这在平时看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王曜很警醒的,哪怕是他也很难在这样的举动下不吵醒王曜的。
护士按好血管以后,又给王曜测了一个体温,然后就出来了。
出来的时候,护士对典时说:“°,已经接近正常体温了,你放心吧。”
典时点点头,轻声说道:“谢谢你。”
护士笑了一下,离开了观察室。
就算护士这么安慰,典时也没觉得好多少。他看着王曜,突然想,如果他和王曜换一换的话,会怎么样?
如果躺在里面的是他,在外面的是王曜,王曜会怎么样呢?
首先,王曜肯定不会像他一样六神无主,王曜永远都是胜券在握的样子,从来不会像是他这样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当然,这不是说王曜不担心他,王曜肯定会担心他,但是就算担心,王曜也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担心。他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可是王曜又不是大夫,他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成为大夫,就算成为大夫他也解决不了这件事。
典时盯着天花板想着,如果这样的话,王曜大概会想尽办法找最好的医生逼着对方来给他看病?或者呢?会做什么呢?
也许王曜会自己去查医学理论之类的,以这家伙的智商,几天补课成一个假医生好像也没有什么毛病啊。他有什么事情做不了?大概除了生孩子真的没有什么做不了的了。
典时发呆的想着,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居然睡着了。
在梦里,典时特别懵逼的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和王曜换了个个儿。
他在玻璃房子里,躺在床上挂点滴,然后王曜在玻璃外面担心的看着他。
典时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没有办法醒来,于是只好向着玻璃窗外看去,看着梦里的王曜。
只见在玻璃外的王曜又是嫌弃又是强作镇静的说道:“别害怕,这就是听着吓人,医生吓唬你呢。因为他自己不敢冒险,这就是以防万一。其实在无菌病房也挺好的,你现在生病,抵抗力低,在外面那么多细菌病毒的,容易交叉感染,再得别的病,你每天来输液我都还挺担心的呢。这在无菌病房挺好的,就容易好了,你快点好起来就能出来了。”
在梦里,典时自己埋怨的说:“你又骗我,如果不严重的话,干嘛要让所有人都注意不要被感染了?”
王曜一脸不赞同的说:“只是让注意,你清醒点。真的是特别厉害的没有见过的传染病,别的不说,比如说我这种明显是家属的和你接触这么多的,明显就应该把我也先强制隔离看看我感冒不感冒再考虑要不要把我放出来,对不对?哪儿还能放我满世界乱跑啊,他说的让小心一点注意一点什么的,就是个日常提醒,也许你就是个普通的甲流变种,你自己吓自己干什么啊?看你那胆小的。”
“况且啦,就算是真的是传染性很强的新疾病新病毒,又能怎么样呢?你知道每年会新出现多少种传染病么?传染性极高的病又有多少?很多病都传染性很高,但是没人会在意,每年的流感都是不一样的病毒,不然怎么能没年流行?但是流感就流感嘛,你见流感怎么死过人?隔多少年才能遇到一次传染性又高致死率又高的病啊?你觉得你运气得多不好才能撞到这种?就你这个欧气,想碰到等下辈子吧,真的是。哪儿像是你想的那样,说遇到就遇到了?也许明天你就活蹦乱跳的没事儿了呢。”
典时感觉自己很无奈,被王曜这么一通数落,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