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方言,又对谈越说:“到了。”
瓦屋的木门颤抖着从内推开了,月光勾勒出了门内人影的轮廓。老邢大步流星地先进了屋,谈越才跟了进去。
进门时司徒在他脸上掐了一下,他的手指很凉。他关上门,问:“你怎么也来了?”
“老邢不反对我来。”
谈越在瓦屋里四处张望。屋里光线很暗,一桌一椅和桌上煤灯都很旧了,空气里一股腐旧的霉味,两张很大的木床搁置在东西墙边,上边只有一卷草席。北墙有道门,挂了把大铜锁。
“今晚睡这里,明早再回去。”司徒说。
老邢从背包里拿出来两罐牛肉罐头,“没吃饭吧?”
这话不带主语,但他问的人只能是司徒,谈越也就没吭声。
牛肉罐头开了,两人又聊了起来,谈越半句也听不懂。他脱了雨衣,坐在草席上哈欠连天。
司徒赶他去睡觉,谈越赶紧问他:
“牙杰下葬了吗?”
“嗯,他们下雨前走了。”
谈越抱怨了一句,“你怎么不快点回客栈。”
“我不想跟他们一起下山。”
谈越和司徒睡一张床,老邢一个人睡。夜里他被冻醒了,像只冷冻虾米一般在木床上翻滚颤抖,伸手去揽司徒的时候,他抓了个空。
司徒不见了,老邢也不在床上。
他找不着手机,只好急忙趴桌上找煤灯,煤灯也不见踪影。这倒是有点像在孟拉山虚惊一场的情形,那夜赵赵是跑去和夏升易云厮混去了。老邢和司徒大半夜不睡觉又是去了哪里?
大门是反锁着的,他们没出门。雨还在下,想来他们也不会出去淋雨。
于是屋里的另一道门吸引了谈越的注意。他推了一把,门就开了。
煤灯暗得很,奄奄一息。司徒和老邢一蹲一站,门突然开了他俩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他们脚下摆了一堆金属器皿、量杯、塑料管子……墙边的箱子摞得很高。
“这是什么?”谈越问他们。
老邢说:
“都是钱。”
“啊?”谈越一头雾水。
他很快就被推了出去,又回到了冷冰冰的草席上,老邢也上了床。
谈越和他咬耳朵:“你们在房间里做什么?”
司徒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答非所问:“赵赵吸毒,你可别真以为他单纯。”
“我知道啊。”
“你傻得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