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很是焦急,不过骆思恭还是对着马宾点了点头,开口问道:“有没有抓到活口?”
“回大人,这些人全都是死士,最后几个受伤的全都自杀了!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卑职无能,请大人恕罪!”马宾一脸的愧色,自责的道。
在到周嘉谟院子门口的时候,骆思恭便看到这里已经开打了,一方是十几个黑衣人,另一方则是周嘉谟的钦差卫队。这些人大多是宫中禁卫,虽然长相英武非常,装备精良,可是真的打起来,短时间还真不是这些亡命徒的对手。
没有心思在意这些,骆思恭一摆手,大声的道:“上,争取抓或的!”
身后的锦衣卫全都涌了上去,周嘉谟却没有心思关心这些,面色凝重的向前走。此后在骆思恭的心里,挂念的只有周嘉谟的安危,如果周嘉谟安好,那么一切都安好。如果周嘉谟有了意外,事情就真的麻烦了。
大步的走进屋子里,骆思恭身子顿时一个踉跄,被身后的人扶了一把。此时屋子里有几个人,其中一个人正跪在地上,额头上青筋暴气,双手猛地砸在了地上。
向这人的面前看去,骆思恭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地上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乃是圆子里的知事周德,这个人骆思恭也认识。另外一个则是骆思恭最关心的周嘉谟,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身子下面鲜血已经停止了流淌。
走到周嘉谟的身边,看着周嘉谟苍白的脸色,紧闭着的嘴唇,骆思恭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轻轻的在周嘉谟颈动脉摸了摸,那里已经停止了跳动,看着那把插在周嘉谟胸前的匕首,骆思恭顿时双眼血红。
对于朝中的文官,骆思恭并不是十分喜欢。只是周嘉谟平日里不怎么表现,骆思恭和他的接触也不多。可是这次到了南京,骆思恭对这位周大人越来越敬佩,无论是人品还是官品,周嘉谟都没得说。江南的事情还没有头绪,周嘉谟已经出师未捷身先死,骆思恭忽然觉得心里绞痛不已。
伸手拿起地上的绣春刀。骆思恭猛地站了起来,大步的走到外面,看着依旧和锦衣卫厮杀的黑衣人,大声的喝道:“全都闪开!”
在场的锦衣卫和禁卫虽然心中不解,可是还是向着两边散去,将几个人黑衣人围在了中间。
“你们几个。乖乖的放下手中的兵器,我给你们一条活路!不然你们谁也不要想着活着离开这里,你们的家族全都灭诛九族!”骆思恭握了握手中的绣春刀,虽然心里恨不得将这些人碎尸万段,可是骆思恭却知道,现在这几个人活着要比死了更有用。
“活着?我们怎么可能活着?兄弟们,我先走一步。黄泉路上等着你们!想想自己的家人,不想活受罪的,自己了断了吧!”一个黑衣人嘶哑的笑了笑,将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力的一拉,身子便栽倒了地上。
第一个黑衣人倒下后,其余的人仿佛得到了命令一样,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死法,没有一个人活着。
紧紧地皱着眉头,这些人太不简单了,这样的死士太难得了!骆思恭看了周围的锦衣卫和禁卫一眼,大声的道:“封锁钦差行辕,分成小队搜索刺客,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将尸体全都归拢到这里。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来行刺!”
整个钦差行辕有条不紊的忙碌了起来,骆思恭下了封锁消息的命令,第一个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了一眼党寒,确定党寒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党寒便来到了书桌前。
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骆思恭开始给天启皇帝写奏折。没有推诿,没有找理由,甚至没有认罪,有的只是平铺直叙。将事情的经过全都写的明明白白的,其间没有一句开脱得话,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在骆思恭看来,这件事情满是瞒不住的,自己也没必要遮遮掩掩。至于怎么处置,全都交给天启皇帝,自己这次的确是估计不足,办事不利。不久天启皇帝杀了自己,骆思恭也没有丝毫的怨言。
钦差行辕一片惨淡,魏国公府此时也是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巡逻的兵丁,仆人都被限制在自己的房间里。
在后宅的房间里,魏国公坐在床上,一边站着几个儿子和黔国公世子沐天波。魏国公的几位夫人也都在这里,全都一脸担心的看着魏国公,有的还不住的擦着眼泪。
“哭,哭个屁!老子还没死,用不着你们在这里嚎丧!全都下去,该干嘛干嘛去!”不耐烦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妾,魏国公将目光转向一边的沐天波,苦笑着道:“在魏国公府里居然还被人行刺,实在是没有脸面,让贤侄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