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闪过一抹温和的神色,笑着笑,赵德声音满是温和的道:“是啊!快十岁了,一晃都这么多年了,人还真是不禁活啊!”
“这次的事情是我对不住兄弟们了,九死一生的事情,事先没有告诉兄弟们。一会儿你去和兄弟们说,我王铨对不起众位兄弟了!”统领的脸上闪过一抹无奈,声音中满是感慨,隐隐的还有意思痛心。
“统领说笑了,咱们这些兄弟这么多年多亏了您的照顾!祖上就跟着安乡伯,军令如山,统领又能怎么样?”赵德似乎很是理解王铨,笑着说道,不过语气中满是无奈。
苦涩的笑了笑,王铨嘲讽的道:“我们祖上是保着太祖也,现在却要杀皇上,你说这是什么道理?咱们都是苦当兵的,这是为什么?”
“统领,我们是安乡伯的亲兵,家人全都在安乡伯的庄子上,很多事情我们没得选。兄弟们都在知道,看着统领在这里擦刀,兄弟们也明白统领的心思!”赵德毕竟要年长一些,安慰人似乎也有一套。
手上停了下来,王铨沉声道“谢谢兄弟们了,你到这里不光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吧?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
“明天皇上的船队就要到了,兄弟们都等着统领布置呢!那些乌合之众也都在,统领是不是过去一趟?”赵德虽然是询问的口气,可是他也知道王铨是一定会去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了退步的可能。
想着那些痞气十足的海匪,王铨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和这些人为伍了?官匪勾结,到底什么是官?什么是匪?
一阵冷风吹过,将心里的思绪吹走了,王铨打了一个冷颤,站起身子。脸上没有刚刚的感慨,有的只是一往无前的坚韧,声音平淡的道:“走吧!”
黑夜慢慢的消退,天刚放亮,南京的城门缓缓的打开了。一架马车缓缓的驶入,没有人注意这架平常的马车。似乎不想惹人注意,马车径直奔着一个地方而去。
张府,并不起眼的府邸,门脸不大,不过看府邸的规模,这里的主人家境应该比较殷实。马车停在张府的门口,静静的停在那里,没有丝毫的动静。
不过很快便有人从外面走了过来,一个个身上挑着担子的小贩,张府门口瞬间便成了一个集市。原本安静的张府门口,瞬间便喧闹了起来。见有小贩驻留,无数的行人也走了过来。
虽然一个买东西,一个卖东西,不过他们的注意力似乎都不在这上面。目光都集中在张府的周围,很多人慢慢的将马车围了起来。不过他们都是背靠着马车,似乎怕有人惊扰了马车一样。
车夫这个时候才跳下马车,从后面办下车的凳子,恭敬的对车里面道:“少爷,可以下车了!”
车帘轻轻的挑起,一个年轻人从车里面走了出来,身上才穿着上好的苏锦绣面的长衫,腰间挂着玉佩,手中则是拿着一把短剑。短剑一看既非凡品,剑柄出镶嵌着五颗宝石,十分的惹人眼球。剑鞘通体银色,隐隐透着金光,剑绥也是珍贵的野兽尾毛。
皱着眉头在四周看了一眼,年轻人换换的走下马车,走向了面前的张府。
车夫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连忙走上前去,轻轻的将府门推来,恭敬的等待年轻人走了进去。车夫一闪身也跟了进去,四下看了看之后,才将门关上了。外面集市上走过来几个人,伸手牵住马匹,将马车赶出了南京城。
少年似乎一点也不见外,直接走上了正厅,坐在了主位上。看着大厅里的摆设,点了点头,道:“还不错,布置的挺用心。”
“粗鄙之地,委屈世子了!”一个声音从外面响了起来,走进来之后也不抬头,恭敬的跪倒在地,道:“臣南京锦衣卫指挥同知方世鸿,参见世子殿下!”
年轻人大量了一下跪在地上的方世鸿,脸上带着几分笑容,伸手端起一边的茶碗,轻轻的抿了一口,道:“原来是方同知,起来吧!”
“谢世子!”方世鸿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恭敬的站到了一边。
“方同知,这次本世子到这里来,可以说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如果方同知所说之事是真的,本世子倒也没有白来!”目光盯着方世鸿,朱由菘想从方世鸿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不过他很快就失望了。
方世鸿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笑着说道:“世子放心,自然不会有假,牵连身家性命的事情,谁敢不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