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信芳赶忙摆了摆手,说道:“家中全赖妻子操持,万不敢生此心。”
“嘿嘿。”胖大叔挤眉弄眼的,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
叶信芳只觉得头大,看着房子实在是喜欢,脸上就不有些犹豫之色。
“这价格真的不能再低了,像那前面那房子,还没我家这一半大,朝向也没这么好,就敢要二百两,几个月了都没卖出去!”胖大叔说道。
“那宅子不是卖一百五十两吗?”叶信芳沿着他指的方向,正好是余常春的那座宅子。
胖大叔眼珠子转了转,解释道:“那是现在,一开始他头抬得比天高,成天用鼻孔跟人说话,开口就是两百两,听说他买这房子还欠了债,靠着这几年当廪生给人作保挣了一些,今年好像廪生被人顶了,没了进项,还不起钱,这才急着要卖出去。”
宋修之听了许久,突然开口:“一百五十两没人买,说明还能杀杀价,你这房子是他的两倍大,但不见得要卖他两倍的价格,你家这样的房子更适合那种人丁众多的家庭居住,但这地方比较偏僻,同样的价钱,别人更愿意买城中的大宅院。这一块多是读书人住,相较而言,那边那座宅院,单门独院,应该会更好卖。”
“况且,这房子也不是你说的什么祖宅,两年前我来这里的时候,屋外挂的还是‘顾宅’,如今却变成了‘刘宅’。”
宋修之神情笃定,接着道:“两年前,这边新开了一家私塾,授课的先生是四年前考取院试案首的郑易相公,因他名声大,故而一时许多学童前来就学,鼎盛之时,有两百学童入学,连带着,这一片地区的房价涨了起来,想必你就是那时候入手的宅院,为的也不是什么儿子读书,而是想要低买高卖,你算盘打得很,却没有想到郑先生不过教了一年,就因为私塾里出现一起恶意伤人事件,深感教学不易,心灰意冷之下就关闭私塾。”
叶信芳睁大眼睛,没想到古代也有炒房团,更不敢置信的是,眼前个头小小的宋修之,对这一切居然如数家珍。
宋修之看叶信芳惊奇的样子,挺直了小胸脯,那模样更加得意了,只听他继续说道:“既然私塾都不开了,那这里的房价也就降了下来,而你却没来得及出手,故而,这宅子就一直蹉跎到了现在。你说的剩下的家具,刚才粗略的看了一眼,都是些极其陈旧的货色,想必还是上一任主人留下来的吧。”
胖大叔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滞了,“小秀才公这张嘴,真是让人没有活路,您这般明,我也不耍花样了,给您透个底,低于二百五十两,谈。”
“二百两,你若不愿意,那就算了。”宋修之自信满满的道。
“小秀才公啊,您这是要逼死人啊,这房子我买的时候就是二百五十两啊。”胖大叔被他弄得简直想哭。
宋修之没有任何可怜,直截了当开口:“您原价买原价卖听着是很合理,但这宅子,现在就值二百两,做生意,总是有赚有赔的,没有把握好时机,就得承受风险。况且,这附近虽然有一座府学,但一来外出居住的学子不多,二来您太贪心,买的宅院太大,很难脱手。”
“小秀才公,您也适可而止啊,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做生意需要银钱周转,就等着这宅子卖出去好回本呢。”
叶信芳看着都觉得有些不忍了,可宋修之就好像修了一副铁石心肠一般,“二百两,你也卖了这么久了,除了我们你找不到更有诚意的买家,这附近的另外一家私塾你也知道,离你这边比较远,且他家每年考中童生的人数日益减少,已经引起了许多不满,你这房子再屯在手里,只怕烂得更厉害。”
“这二百两实在是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