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士元眉头微皱,看了对方一眼,却没有说话。
“叶某出身寒门,如何知道内阁此等私密之事,郑探花可是对叶某有所不满?”叶信芳不解的问道,这人年纪与自己差不多大,自己也不曾得罪过他,不知为何此人对自己似有不满。
郑锦添冷哼一声,“你与那宋修之如此相熟,郑某就不信,你没有得到一点内阁消息?不止如此,你还与宋吉祥熟稔,怕是连内廷的关节都打通了!”
叶信芳好像有点明白了,暗道这人与宋修之应该认识,莫不是那个混账义子帮他得罪的人?
“身为读书人,与阉狗同途,真是枉读圣贤书,让汝这般欺世盗名之辈压在头上,当真是吾辈之耻。”郑锦添越发的口不择言。
“慎言!”朱士元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呵斥道。
叶信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跟这种藏不住话的蠢货走在一起,真的很丢脸啊,这种天真爱嫉妒的小傻瓜,进官场真的能活下来?
“吾不服!明明会元是吾!”郑锦添好不容易熬过了宋修之,没想到却败给了叶信芳,殿试时后一道题正好被他考前压中,本以为状元在手,最后却因长得好看,连榜眼之位都丢了,只得屈居探花,心中满是不甘。
“你不服,圣上当前怎么不见你伸冤,你现在也可以去敲闻登鼓,没胆子告状敲鼓,你就憋着,少叽叽歪歪的!”叶信芳嘴巴里的话狠毒,脸上却是笑眯眯的。
郑锦添被叶信芳怼得想跳脚,但碍于人群众多,脸上还不敢显露太过,功名已定,他也只敢酸几句,不敢真的告状。
说话间,正好一枚红艳艳的果子直直的砸在郑锦添的头上,砸得他眼冒金星,整个人晃了晃,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
叶信芳往路边看去,只见二楼窗户边,一个身材娇弱的美丽少女不知所措的望着郑锦添。
郑锦添回过神来,狠狠的瞪了少女一眼,得到心上人怒视的少女,此时满脸都是委屈,小脸惨白着不知如何是好。
叶信芳摇了摇头,笑着道:“探花郎这身体,看着有点虚啊。”
错失状元,还被叶信芳如此挤兑,郑锦添恨得咬牙切齿。
寒窗多年,似乎就是为了这一日的风光,叶信芳与礼部的官员告辞,转身进入小院,此时长生满脸都是兴奋,李叔更是眼泪都掉了出来,“若是让家中老太太知道,老爷如此出息,怕是十分欢喜。”
那两个小太监此时也是满脸喜意,自己曾跟在状元郎身边,回宫之后,也可将此事跟宫中的朋友们吹嘘一二。
到了翌日晚间便是恩荣宴,也就是俗称的琼林宴,此宴又称闻喜宴,乃是由礼部宴请新科进士,皇帝偶尔也会出席。
此次琼林宴在东苑举办,叶信芳和刘俊彦随着宫人的接引进入其中,虽还没有到开宴之时,但已经坐了不少进士,朱士元和郑锦添也在其中。
见得叶信芳到来,不少原本围在榜眼探花身边的人,纷纷起身跟叶信芳这个状元郎打招呼。
刘俊彦见围过来的人太多了,跟叶信芳说了一声,便去找自己的位置了。
这次宴席由新任的礼部尚书张宗和主持,前任尚书因牵扯漏题之事,已被羁押诏狱候审,哪怕从诏狱出来了,多半也是一个流放谪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