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营的统领自然是云奇风。对炸药包的使用,最出色的就是他了。他对炸药包的钻研,也的确是到了入迷的地步。黑色火药到了他的手里,所有的潜力,都被逐渐的开发出来了。炮兵营的副统领,则是一个叫做彭当的年轻木匠,他是刘广梁的关门弟子。炮兵营的战斗力要充分的发挥出来,关键还在于投石机的各项维修保养工作。
白衣军炮兵营的初步编制,是二十五门的投石机,每个投石机配备十个士兵,总共是二百五十名的士兵,刚好是一个中队的人数。当然,这是炮兵营全部的架构。由于投石机的生产数量有限,不可能这么快就全部装备起来。在炮兵营组建的时候,只有两个小队,总共是十架的投石机,编制人数刚好一百人。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在炮兵营成立以后,进行了一次齐射。
十个炸药包,被同时抛射出去,落点分散在方圆五十丈的范围内,顿时引发了连串的爆炸,整个试验场,都是一片的滚滚黑烟,地动山摇,气势惊人。从爆炸的范围来看,十个炸药包一次齐射,基本上可以控制足球场大小的一块区域。如果处在这个区域范围内,非死即伤。这样的效果,让徐兴夏感觉很满意。如果鞑靼骑兵下次再发起人海战术的话,他们一定死定了。
炮兵营的组建没有太大的难度。对于炮兵来说,最主要是要心细如发,见微知著,不允许有一点点的错漏。否则,炸药包在投石机上爆炸了,周围的人,都要全部完蛋。这意味着,每个炮兵战士,都必须是老实人。喜欢耍滑头的,喜欢搞点小聪明的,喜欢花哨的,都不适合去做炮兵。
和炮兵营相比,战车营的组建,就有点难度了。有关战车营的组建,绝对不是徐兴夏的心血来潮。事实上,当时的明军部队,大部分精锐,都拥有自己的战车部队。特别是在辽东地区,无论是熊廷弼,还是孙承宗,又或者是袁崇焕主政,麾下部队,都拥有大量的战车。当然,这里提到的战车,和后世的坦克、装甲车之类的相比,基本上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明朝自从建立以后,就十分重视火器的发展。朱元璋建国的时候,明军的火器就相当可观了。到明成祖朱棣的时候,明jūn_duì 伍里面的火器数量,已经相当的普及。三段式的射击,早就发明了。大炮先轰,骑兵两翼插上,步兵正面突破的战术,也被明军使用得十分的娴熟。要不然,蒙古人也不会被打得一败涂地,一溃千里了。
战车,就是火器发展的产物。火器的强大火力和威慑力让当时的一些有识之士意识到,以火器的威力配合战车使用,在战场上或许会相得益彰,使二者的特长都展露无疑。于是,一些发明家开始构思一种加载大炮和火铳的新型的战车。“正统十二年,始从总兵官朱冕议,用火车备战。自是言车战者相继。”一时成为热门议题。
据《明史志68》,正统十四年,给事中李侃设计的一种这样的战车首先被采纳制造并用于边防,这种战车“用七马驾……以车载枪二十,箭六百,车首置五枪架,一人推,二人扶,一人执爨。试可,乃造。”
此战车服役于宁夏边境,因宁夏当地多沟壑,所以并未在实战中使用过。至于其他未曾被采纳而用于军中的发明更多,例如弘治十五年,“陕西总制秦纮请用只轮车,名曰全胜,长丈四尺,上下共六人,可冲敌阵。”十六年,“闲住知府范吉献先锋霹雳车。”
还有一些装甲车雏形的发明,如,“兰州守备李进请造独轮小车,上施皮屋,前用木板,画兽面,凿口,置碗口铳四,枪四,神机箭十四,树旗一。行为阵,止为营。”又如,“吏部郎中李贤请造战车,长丈五尺,高六尺四寸,四围箱板,穴孔置铳,上辟小窗,每车前后占地五步。以千辆计,四方可十六里,刍粮、器械辎重咸取给焉。”
另外一个曾经服役的战车是定襄伯郭登所创。景泰元年,“定襄伯郭登请仿古制为偏箱车。辕长丈三尺,阔九尺,高七尺五寸,箱用薄板,置铳……每车枪炮、弓弩、刀牌甲士共十人,无事轮番推挽。外以长车二十,载大小将军铳,每方五辆,转输樵采,皆在围中。”不过考察之后结论是,“此可以守,难于攻战,命登酌行。”
郭登这种“移动城堡”式的战车后来经过改造,“前锐后方,上置七枪,为橹三层,各置九牛神弩,傍翼以卒。行载甲兵,止为营阵。”在嘉靖时终于派上了用场,“四十三年,有司奏准,京营教演兵车,共四千辆,每辆步卒五人,神枪、夹靶枪各二。”从数据来判断,这些都是轻型战车。
一些边镇将领对此类构思也颇有兴趣。成化时,大同总督余子俊甚至曾组建过这样一支“坦克”部队,“以车五百辆为一军,每辆卒十人,车隙补以鹿角。既成,而迟重不可用,时人谓之鹧鸪军”。从数据来说,这些依然是轻型战车。
隆庆年戚继光出任蓟门总兵时,曾做过骑车结合的尝试,“每营重车百五十有六,轻车加百,步兵四千,骑兵三千。十二路二千里间,车骑相兼,可御敌数万。穆宗韪之,命给造费。”这些战车就牛叉了,基本上算得上是“重型坦克”。除了张居正这样的牛人,别人都没有足够的财力来折腾这样的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