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哈!我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徐兴夏摇头说道,内心却在暗暗的期待。安塞人,贩马出身,臂力过人,擅长骑射,这不是李自成的老丈人高迎祥是谁?不可能在安塞还有人和高迎祥同名同姓,还经营着相同的生意吧?那也巧合得太离谱了。只是,他揭竿起义,不是在十年以后吗?怎么现在就开始闹腾了?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历史的某些进程?
王启年对徐兴夏明显的充满了疑问,却又不好在这里直接询问,只好继续说道:“这个高迎祥,暗中走私马匹,被人拦截,双方大打出手,事态越闹越大。在对峙的过程中,他射杀了几十名的官军,引来大量官军的围攻。他抵挡不住官兵的围追堵截,就一路向西闯过来。路上,时不时的又有他的同伙接应,让官军无法及时追捕。三边总督下令各地加强防卫,务求缉捕这个高迎祥。”
有了这样的解释,宁夏镇为什么频繁调动jūn_duì 的原因,基本上可以确定了。他们是针对高迎祥的,不是针对他徐兴夏。当然,这绝对不是说明上头不想干掉他徐兴夏,而是觉得,在他和高迎祥之间,高迎祥明显好捏一些,就想首先干掉高迎祥再说。
当时在陕西地区,有一项很传统的走私生意,那就是贩卖马匹。宁夏镇周围地区,又或者是塞外草原,都有大量的廉价马匹。只要稍微有点门路,就能以十几两银子的价格,买到一匹不错的战马。如果这些马匹运输到内地,价格可以翻几倍,中间的利润是相当丰厚的。如果是上好的战马,一匹甚至可以赚一百两银子。
战马作为重要的战略物资,历朝历代,都是实行专卖的,不允许私人参与。当时的马匹贸易,都掌握在太仆寺的手里。太仆寺是掌管全国马政的机构,又属于内府(太监)的管辖范围,权力很大。但是,无论太仆寺的权力有多大,只要贩卖战马的利润高昂,就肯定会有人铤而走险,私底下悄悄的贩卖马匹,获取暴利的。太仆寺要保证自己的利润,当然要大力的打击马匹走私。
这个道理,和贩卖私盐其实是一样的。无论国家的政策,有多么的严厉,只要有丰厚的利润,自然有人铤而走险。利润越大,走私的人就越多,其中的黑暗和血腥也越多。以前的黄巢是私盐贩子出身,现在的高迎祥,则是贩马贼出身。
既然是走私,自然就少不了对抗。走私者和缉私者之间的斗争,从来都是血淋淋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双方为了利益的争夺,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在激烈的搏杀中,个人的武力非常的重要。好像高迎祥这样的人,就是骑射的好手。他的臂力又比一般人都强,箭镞的射程,自然更远。他身边的人,如高一功、高杰等人,也都是搏杀的好手。一般的缉私者遇到他,都是大叫倒霉的。
但是,所谓上得山多终遇虎,高迎祥的名字,也渐渐的被官府熟习,慢慢的,官府也加大了对他的打击力度。走私者和缉私者的对抗,不断的升级,越来越激烈。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连三边总督都发话了,估计高迎祥是要完蛋了。他身边的那么点人,不可能有白衣军这么强的战斗力啊!
徐兴夏断然说道:“老王,马上安排精锐的人员,密切注意这个高迎祥。有他的准确消息,立刻向我通报!”
王启年有点奇怪的说道:“大人,有这个必要吗?”
他对高迎祥的认知,自然没有徐兴夏深厚。在他看来,高迎祥这样的人,完全不值得徐兴夏出手啊!
徐兴夏严肃的说道:“有必要,非常有必要。”
王启年就没有再说什么。既然徐兴夏如此坚持,他照办就是了。至于徐兴夏为什么要这么做,曰后有时间再细细的了解吧!
徐兴夏想了想,又谨慎的说道:“如果有可能,最好是能够联系上他,就说我有意思和他见面,咱们可以好好的商谈商谈。”
王启年犹豫着说道:“如果他走投无路,想要转移到这边来呢?”
徐兴夏毫不犹豫的说道:“答应他!只要他愿意来,咱们就接纳他!如果他无法冲开官府的封锁,我可以去接应他!”
王启年点点头,自信的说道:“好吧!和他取得联系应该不难。”
……果然,两天后,徐兴夏就收到了高迎祥的消息。消息是王启年派人送来的,那个高迎祥,就是徐兴夏特别关注的那个,已经被官军包围在了磁窑寨附近。高迎祥身边的贩马贼,只有几十人,围剿他的官军,却有大大几千人。幸好,当地的地形地貌非常的复杂,有利于隐藏,他才暂时没有危险。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被逮捕或者杀死的可能姓,是越来越大了。
对于徐兴夏的援手,高迎祥表示非常感激。他明确表示,只要自己能够度过这次难关,一定唯徐兴夏的马首是瞻。徐兴夏叫他向东,他绝对不会向西。徐兴夏叫他往左,他绝对不会往右。虽然他的表态,徐兴夏不会当真。但是,从高迎祥的表态来看,他的处境,的确有点不妙。如果白衣军能够将他解救出来,自身的实力,肯定是可以增强一些的。战乱时期,绝对是人多力量大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