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受了风寒还如此不知保重,难道要像我这般变成死物才乐意?”
他话音刚落,腰就被司无正从身后抱住。
“嫂嫂,你不是死物。”
“放手。”清未蹙眉看腰间缠上的手,“回屋歇息。”
“嫂嫂可愿意陪我?”司无正有意无意地把唇贴在他的耳垂边,“若是嫂嫂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你……”
“我什么都听嫂嫂的。”司无正垂下眼帘,一板一眼地回答,“全凭嫂嫂吩咐。”
“你怎会如此不讲道理?”清未气得笑出了声。
可他又不能把司无正独自留下,于是硬是强忍怒火举起灯笼往屋外走,这回司无正好整以暇地跟着清未回去了。卧房果然比客房暖和,司无正一进屋就把双手搁在火盆上取暖,也不再和清未兜圈子,慢慢把晚间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原来凶手一伏法司无正就赶去了酒楼,见到房子勤的冤魂时登时明白案情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因为这倒吊鬼还可怜兮兮地挂在房梁上晃悠,且屋内墙面脱落了一层墙灰,露出里面干涸的血迹。
竟是用血写就的诗句:“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你写的?”司无正蹲在墙边细看,手指轻轻拂过血迹斑斑的字迹,“还记得什么时候写的吗?”
房子勤摇了摇头,枯槁的手缓缓抬起,指着墙又指指自己。
司无正的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转身定定地注视着房子勤:“你当真是被杀害的?”
“自然当真,要不然我怎会冤魂不散?”
“也是。”司无正勾起唇笑了笑,又去看墙上的血书,自言自语道,“竟是前朝杜子美的诗。”
房子勤在房梁上晃了晃,颇为无辜地附和:“诗里说得不是很像我吗?”
“像,也不像。”司无正不置可否,起身穿过倒吊鬼,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清未听完时,窗边已经爬上清冷的晨曦,他托着下巴皱眉不语,思绪在诗和房子勤身上转来转去。司无正却是累极,轻咳着倒在床上,哑着嗓子唤“嫂嫂”,然后伸手去抱他的腰。
清未只顾思索,没立刻抚开腰间的手:“你是觉得官员被杀一案另有隐情?”
“嗯。”司无正的嗓音沙哑低沉,“嫂嫂或许不知,这官员被杀的案子比寻常案件严重很多,大理寺和吏部已经追查了许久,若是另有隐情,那必定牵扯更多的人。”
“……或许是前朝,有又或许是后宫,当今陛下可在意得很呢。”
司无正的语气轻挑又不屑,听得清未连连皱眉。
“你这又是何意?”他不满地回头,“你既然担了大理寺少卿的差使,就该……”后半句话硬生生噎在喉咙里,原是司无正睡着了,呼吸平稳,根本没把清未的话听进心里去。
第四章倒吊鬼(4)
他捏着被角的手松松紧紧,最后颓然垂在了身侧。或许是死而复生的缘故,清未并不觉得困倦,只是看着司无正眼下的乌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说起来他还活着的时候,司无正还没考取功名,成日在家里不是温书就是习字,与旁人都无甚交集,清未一直以为司无正是性子平和的人,如今看来却不然,这人明明乖张得很,当了大理寺少卿还这么桀骜,也不知道在官场上得罪了多少人,他是越想越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