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闻声徐徐睁开双眸:“施主昨夜歇息得可还好?”
一提起昨夜,他的神情就微妙起来,一来是想到了和司无正的缠绵,二来则是记起隔壁那对夫妻看到的”鬼影“。住持见他神情有异,心中有了猜测,叹息道:“难不成你们也看见鬼影了?”
“住持说笑了。”司无正忽然打断他们的交流,“内子昨夜受累,神情还有些恍惚。”
清未不由怔住,但没有反驳司无正的话,他心道这人肯定又有别的歪心思了,又意识到住持很可能有问题,便垂目走到司无正身后,一言不发地啃馒头。
住持松了一口气:“若是连司大人你们都看见了鬼影,老衲就不得不上报朝廷,推迟二月二的祭礼了。”
司无正勾起唇角:“我与内子就是来散散心的,住持不必紧张。”言罢坐在清未身边端起一碗粥喝了口,“不错不错。”
言语间无甚诚意,一听就是在敷衍,但住持很显然并不了解司无正,所以信以为真,转身往屋外去了。此时屋里只剩他们两人,清未放下馒头疑惑地问:“你怀疑住持?”
“不是怀疑。”司无正把他吃剩的馒头塞进嘴里,“是不得不防。”
“嫂嫂,这次的事很可能关乎二月二的祭祀,到时候圣驾前来出了意外,那可就不得了了。”
他又替司无正拿了个馒头,忧心忡忡:“若真是这样,那是要出大乱子的。”
“所以就算是住持……我们也不能毫无防备。”司无正仰起头把碗里的粥全喝了,“与他无关最好,倘若有关联,那一定会出大事。”
“但愿无关吧……”
司无正吃饱以后带着清未去了后山的放生池,因为淹死过人的缘故,池边安安静静得一个人都没有,倒是风里还飘着烧焦的经幡。他寻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上去,山间的风拂面,他虽察觉不出冷意,但摸司无正的手觉得凉,想必风也是冷的。
人心更是冷的。
池边不乏用以阻挡人落水的石块,但几天前孩童落水时是游人如织的时刻,小孩子定是因为拥挤才不幸失足落下池塘的,再加上人多嘈杂,没有及时发现,才酿成了今日的惨剧。清未暗自叹息,蹲在池边掬了捧清澈的池水,而司无正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地凝望着平静的水面,似乎又陷在了纷乱的思绪中。
落水的孩子和鬼影冥冥之中仿佛有某种联系,清未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司无正一口否认了这个想法:“我觉得这两件事其实并没有联系。”
“你是说鬼影并不是失足落水的孩子?”
“首先裴之远已经将那个孩子送去投胎了,其次……还记得早上住在我们隔壁的那对夫妻的话吗?”司无正握住他沾满冰凉河水的手指,“他们看见的是长尾巴的鬼影。”
“如果他们看见孩子的影子定然会说,毕竟成人和孩童的身量差距还是很大的,他们不至于只注意到尾巴,而注意不到身高。”
清未细想片刻,深觉有理。
“所以孩子的事只是意外,我比较在意的是鬼影。”司无正蹙眉道,“我总觉得这件事和几日后的祭祀有关,不管这个夜间出没的生物到底是人是鬼,他的目的应该都是陛下。”
他闻言吓了一跳:“此话可不能胡说。”
“所以总要亲眼看看才好。”司无正耸了耸肩,“嫂嫂还有哪儿想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