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避无可避,司无正冷着脸从怀里掏出大理寺的令牌:“办案重地,滚远点。”听语气,是真的恼了。
两个士兵抬起灯笼,见了大理寺的令牌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以为附近发生了命案,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这条街,连灯笼都来不及拿。司无正就把灯提在手里,回头望着李府的院墙冷哼。
清未不知道司无正也被锁鬼符困住,裴之远却知道,所以鬼差从这声冷哼里听出了毛骨悚然的冷意。
李府万万不能贸然回去,他们便走了大半夜回府,到家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清未身体里还惨留着情欲的暖流,累得提不起劲儿,所以当院里的公鸡扑过来时,他连抱都没有抱一下,只拿手指头戳了戳鸡脑袋。
公鸡很失落,窝在院角打鸣。
“那影子……在救我们?”司无正将清未抱上床。
还是家里好,他一头栽在柔软的被褥上,虽没寻常人的困意,但乏力的滋味还在身体里肆虐。
“应该是。”清未动了动手指,迟钝的思绪转动起来,“但我想不明白,烧掉的纸人为什么会来找我们?”言罢眼前又晃过血红色的眼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司无正躺在他身侧,嗓音里也弥漫着倦怠:“嫂嫂,一般烧给死人的东西都要写名字,否则烧了也没用。”
“你是说门房在纸人身上写了我们的名字?”
“不。”司无正蹙眉摇头,“我是大理寺丞,他能知道的只有我的名字。”
所以纸人身上应该只写了司无正一人的姓名。
可门房为何要给司无正烧纸人呢?
第三十六章婴啼(11)
哪有给活人烧东西的说法。清未闭着眼睛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晦气,翻了个身低语:“那些纸人是冲你来的。”
“你先前可是得罪了李员外?”
司无正闭目养神,好半晌才懒洋洋地答:“他敢?”言罢轻哼,“大理寺办案……”
清未不等司无正说完,直接一脚踢了过去:“大理寺又如何?”
“不如何。”司无正恹恹地认错,“我不该这么说。可是嫂嫂,我是大理寺丞,堂堂正四品官员,他一个买官的乡绅,别说得罪,我们就是连交集都是没有的。”
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清未在纸人身上寻不出线索,干脆去想化为黑狗的影子,那影子定是前日引领他们出现在李府门前的双生鬼,可双生鬼非但不害人,还将他们救出李府的举动着实匪夷所思。竟又是个谜团。清未懊恼地叹息,扯着被角钻到司无正怀里,伸手摸了摸这人眼窝下的乌青,心疼不已,所以心里有再多的疑问也舍不得现在开口。
院里的公鸡打起鸣,声音不太嘹亮,还没叫几声就被犬吠遮掩住了,似乎是看家的黑狗溜达到了后院,两只将来都会被放血防鬼的动物面面相觑,试探地绕圈周旋。
而裴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