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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1 / 2)


赵烈想了想,拿出那日的荷花图,端详一会儿,递于菁儿,菁儿伸手来接,赵烈心念一动,转手置画于烛火上烧了。菁儿惊道:“赵公子……”


赵烈取了神笔放于她手中,凛然道:“还予他!我不想他识得这般苦处,遥遥空恨,没有尽头。叫他趁还来得及,快快忘了赵烈!”


菁儿不再多言,接了笔,踏出朱门,便不见踪影。


二十七


赵烈见她身影消失,突然想起张衍还留了一幅字在这里,应该让她也拿去才好。急急忙忙取了,却不忍烧了,失而复得,何等珍贵!然若不烧,又不足让张衍心死。端详之间,才觉那字黑大光圆,可见天上文官行书,也和人间翰林一般讲究。正出神,却见墨迹渐淡,他才感到自己的心也随之冰寒彻骨,直至那幅字全消失殆尽,仍没回醒过来。


王实正进来找他,见他双眼发直,呆立案前,面无人色,像个死人一般,吓得哭出来,拉了他坐下,揉胸捶背掐人中,才让他缓得一口气。


赵烈回神第一个就看见王实在哭,勉强想安慰几句,张了口动了动却发不了声,良久才笑道:“何苦来哉!何苦来哉!”撑桌子站起,走了出去,王实听他在廊上哈哈大笑,悄悄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且说那字消失后,赵烈心想,第一次是父亲用强,这回是自己动手,非断了对张衍的念想不可,否则一次更比一次痛,恐怕缠绵悱恻,至死方休。此时已至腊月,京城极寒,每每想起张衍,便唤王实以冷水浇其背,浇得全身麻木无可念想才止。十几天下来,才能说能笑,心下也没那么疼痛。这样快到除夕,一日夜里写对联,竟肩痛难忍,好像有人在那花纹上狠狠啃咬。他一看肩头,渗出了殷红的鲜血来。


他料是张衍恨极,作此严惩,也不出声,任汗如雨下也不停笔。平时一挥而就的春联,竟用了足足一柱香功夫。


说来奇怪,此时肩也不疼了,血也不流了,掀衣视之,一个伤口也没有,荷花也好好地在那里。


接下来几日,直至父母上京看他们,到春节过完,热闹之余,还是突然会痛得要命,他便偷偷到一边咬牙忍着,过去了也就好了。


这般来来去去,持续半月有余,有一日又发作,他才忍痛命王实摆了香案,对南跪下祷告:“张兄,你痛了赵烈不要紧,赵烈全身血肉,都与你拿去!若像这般,只会苦了你自己!若你舍不下赵烈,赵烈倒可帮你一把!”说完,取了把刀,竟剜起那朵荷花来,鲜血淋漓,王实来拉,他狠狠骂道:“你敢拦,我一刀捅死你!”双目通红,十分可怖,王实吓得不敢上前。突然晴空霹雳下来,把刀打在地下,赵烈肩上伤口愈合,荷花褪去,皮肤完好如初。


赵烈面无表情拣了刀,却站不起来。王实来扶,他两眼一瞪:“走开!”跪了半晌,才自己扶地摇摇晃晃站起,仍没事人一样。


赵烈如此,最高兴的是赵老爷。他见赵烈变得稳健穆然,不像以前容易为外物所动,眉宇之间,也冷淡清明了不少,道是在京城有所历练,十分满意。也少不了夸素素侍夫有道,素素盈盈谢了,却觉得不对劲,又说不是什么来。


春节过后,她便知道是什么了。赵烈先前与她行房,全凭药力支撑,但赵烈也是凡人,哪经得起这么折腾,久而久之,十分辛苦,也不愿功夫,便总想着怎么躲,不是睡在书房,就是推说大早就要去翰林院,本来不爱应酬,如今也和赵煦出去会客,日日不是对书用功就是周旋酒阵文场,常不在家。


素素何尝猜不出赵烈在躲她,心里不满,又说不出口,知道他对她止于夫妇之义,没有男女之情,说也没用。她认识几个官太太,赵烈没另置妾侍,已经够她们称道,哪想得到她有这般苦处。加上赵烈一次经筵讲学,虽不及赵煦侃侃而谈,却自带认真儒雅之气,兄弟又一唱一和,大得皇帝赞赏,不久双双升内阁大学士,一放出来,不是封疆大吏,也能有极好的位置,那些妇人,对她眼红还来不及。


有苦道不出,难道还烂在心里?她有怨气,平时说话,对赵烈也有些冲撞。赵烈起先也是哄的,后来发现哄也白哄,便都笑笑过了,这一来,她气更甚。有一次赵煦来家里吃饭,她对赵烈冷淡了些,赵煦家规极严,两房太太都被他治得服贴,难保还要娶第三房。见她不太对头,不禁皱眉,言语之间,暗含责备之意,也被赵烈圆过去了。素素哪吃过这种教训,她也知道嫁作人妇与在家不同,心内还是十分委屈,脸上更不好看。


赵煦见她这般,私下和赵烈说:“我看素素像是吃了委屈,长此以往可不好。该哄还是哄哄。”


赵烈道:“要能哄,我早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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