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打算好好给阿找一门亲事,可早上好好和他说了,晚上去陈姨娘那住了一晚上,又变卦了。谁也没和谁商量,亲事推给了徐,叫了人去我兄弟家,跟人家说了,口头上就给徐和我侄儿定了个亲。这倒也罢了,我想男人么,或许有别的考量,或许是心疼女儿,想给她找个更好的人家,结果他和老太爷商量着,说要给我们阿送进宫去,我……”
说到最后,竟然忍不住,哽咽得不行。
徐也是跳下榻了,扑腾一声跪了徐回面前:“姑姑救我,让我进宫,不如让我去死!”
徐赶紧过来扶她,也是抬头:“娘,可不能送表姐进宫,那里是吃人的地方,戏文里都说了,进宫了,不得善终。”
徐回坐在桌边,也看着徐:“起来吧,哭有用的话,怎不到你爹面前哭?”
徐抽泣着,一脸愁容:“怎没有哭过,我日日到他面前哭,可哭也哭了,闹了闹了,你道他说个什么,说是祖父的主意推个干净,又说是真心疼我才送我去,到时候荣华富贵,恢复了徐家荣宠,一辈子做人上人的,我没有办法,恨不得这就死了,又怕我娘伤心……”
说到此处,更是快步奔了她娘去,扑到王夫人怀里,更是大哭。
徐也是怒火中烧,老太爷她见了,都糊涂了,就算他有那个心,多半左右不了大舅舅了,听他那个话,分明就是想送了女儿进宫,他好借此光复徐家。
就像徐说的,鬼迷心窍了。
可王夫人还提到了亲事,看来这门亲事她原本就是想亲上加亲的,结果被大舅舅给截走了定给了徐。
徐看着她娘,她娘倒是平静,看她神色,也无气也无恼的。
她那样的气度,真是学不来的。
听了个大概,徐回按着自己对兄长的了解,也多少明白过来了,她就坐在王夫人屋里等着,让瓶儿去听着,等徐瑾瑜回来,就让他过来。
也没用多久,徐瑾瑜回来了,听说徐回回来了,赶紧过来了。
徐和徐就站了一边,徐回抬头看着门口,门一开,她那个满肚子墨水的兄长醉醺醺地进了门来。
徐瑾瑜喝得红光满面,走路都有点晃了。
他目光落在徐回身上,看见她就笑了:“看看,看看谁回来了,清初回来了,今早出门喜鹊直叫,我就说有喜事,真有喜事诶!”
走到桌前,脚下一软还差点摔倒。
不过还好,徐回及时起身扶住了他,他对着妹妹笑,身子一低这就要坐下。可屁,股还没沾椅子的边,身后的椅子咣当一声落了地。
站直了,回头,徐回也放开了他,就好像刚才踹了椅子的人不是她一样。
徐瑾瑜眨巴着眼睛:“干什么啊,不让为兄坐啊!”
他呼出的气都是酒味,年轻的时候,他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徐回推开他,自己反倒坐了另一侧的椅子。
眼看着自己妻子女儿都在,心里也知道是个什么事,徐瑾瑜轻抚着额头,头疼得很:“诶呦,都要站不住了,清初既然回来了,有什么事明个再说,我回去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