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合卺酒被丫鬟端了过来,高行至亲手接了过来,递到徐面前,她慌忙接在手里,也站了起来,这都是她娘说过的,不能失了礼仪。
高行至与她一同吃了酒,回身把酒盏都放在了托盘上,徐这才抬头看了眼他屋里的丫鬟,虽说也是眉清目秀的,但看着得有二十来岁的大丫鬟,想必也是早在屋里的了。
她不由多看了一眼,高行至也吩咐着那丫鬟:“莺歌和清笙是我从小就在的,有什么事你就吩咐她们,才嫁过来,估计你的丫鬟也不大懂得府院里的事,过些时候就好了。”
他低着眼,似是不敢看她。
徐嗯了声,这才看见另外一边还站着个点灯的丫鬟,笑笑让她过来,也叫了莺歌过来细细看了她们。清笙看着十六七岁的样子,圆脸肉肉的,莺歌低眉顺目的,两人都上前见礼,之后就站了一旁。徐当然也叫了抱琴和琴书过来,各自给了赏。
她想起自己母亲的境遇,无非不是败在了贤良淑德上,抬头就笑:“我这个人呢,其实心不坏,但是不大好相处,从小娇生惯养习惯了,我爹都说我混,以后就苦了你们了。”
这话一出,四个丫鬟全都跪下了。
这时候她再回头,又撞见她这小夫君的目光,他甚至都哆嗦了一下。
对着他笑笑,然后两个人也各自别开了眼,因为没有大张旗鼓地成亲,高行至也一直愧疚着,莺歌过来伺候着,他耳根红红的,连忙推拒了。徐向来胆大,但是这个时候也有点怯怯的,成亲了,到了晚上应该干些什么事,她是知道的,就是丫鬟等着伺候着,她实在不自在而已。
实在不自在,强忍住才没给人撵下去,她让琴书点了熏香,叫了莺歌过来伺候着,先脱了外衫,喜服都放了一起,只剩里衣了,和新郎官一并坐了一起。
两个丫鬟伺候着都洗了脚,红烛一点点流着烛泪,徐微红着脸,这才让人都下去了,一时间屋里就剩了她们两个,两个都没有看彼此。
徐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随着那洪珠的火花一下又一下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高行至突然转身上了床里,还叫着她:“时候不早了,阿也睡吧,我……我先睡了……”
他结巴两下,翻过身都不敢看她了。
徐回头,连忙也爬了床上,掀开薄被钻了进去。
被子就那么大,两个人要是不贴着,身子大半个都露在外面,徐紧挨着他躺好了,瞪着眼睛看着帐顶。
身上都不大自在,呼吸都似乎是交错着的。
再一动,高行至又躲远了。
徐火气便就大了,她娘让她全忍着,什么都等夫君来就好了,可看这情况,他似乎没打算圆房,都说夫妻两个,要同心同力,被人才无机可乘。
可这位夫君真是不想碰她,还是怎么,她在后面伸手戳了他的后背一下:“那个……我说……夫君大人……”
一戳之下,高行至一下坐了起来:“阿、阿,累了一天了,就歇下吧。”
徐也坐了起来:“新婚之夜,你不想圆房了?”
这么一句话从她口中才说出来,就被他一下捂住了口鼻。
随后像被烫到一般,又松了手。
徐瞪了他一眼,脾气这就上来了:“怎么了?婚事不是你求的吗?怎么成亲了又这副样子?姓高的,这么个日子,你不跟我圆房什么意思?”
高行至与她坐了对面,也是低头:“咱们不急的,我怕……是怕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