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涂抹在脸上的药膏清洗干净,郭亮看到后将一双牛眼瞪得溜圆,嘴巴也张得老大,眼看着就要鬼叫出声,骆晋源一个能冻死人的眼神丢过去,将他要出喉咙的怪叫声咽回去,差点咬伤自己的舌头。
郭亮不死心地抓来肖恒,压低声音指着骆晋源的脸说:“你看将军的脸,这黑灯瞎火的几乎都看不出原来的疤了,顾小公子神了,那些药膏可都是他配的。”说着还神往道,“你说等我们回去时,跟顾小公子讨几盒这种膏药送人,肯定能让人另眼相看以身相许吧。”
听到“以身相许”四个字,骆晋源擦脸的动作可疑地僵了一下,耳朵根再次泛红。
肖恒白了他一眼:“得了吧,没听顾小公子说,这膏药得来不易,要是顾小公子知道你这样的目的,肯定得把你扔出去。”
郭亮无趣地回小心思,想也知道如此奇效的膏药,肯定不易得,顾小公子貌似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虽不觉得他能将自己扔得出去,但身为汉子欺负一个哥儿未有失颜面。
点起油灯,肖恒走过去仔细瞧了瞧,也异常吃惊,让御医都判断只能减轻症状却做不到完全复原的疤痕,竟然只剩下一条粉色的影子,因新生出的肌肤比较嫩,才显出与周围的蜜色肌肤不同,仅凭外表就可以判断,用不了多长时间,面上完不出原来有条丑陋的疤痕了。
骆晋源拿出之前准备的脂膏,不习惯被人盯着打量,拧眉冷声道:“帮我涂上。”
要不是没有镜子,他也不用麻烦别人,自己脸上的情况,不用照镜子他也可觉出个大概,因为这几日伤口四周一直处于暖融融的酥痒中,用手一摸,原来凹凸不平的疤痕也变得非常平整。
“是,将军。”肖恒连忙回目光,专注地用药膏遮掩那片新生的肌肤,这脂膏,是姜嬷嬷用顾小公子提供的材料调配的,将脂膏涂抹均匀后,不仔细盯着分辨,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郭亮又一人在那里发傻劲,瞧将军现在这模样,回到京城里还不得让那些未婚的哥儿哭着喊着嫁进将军府,唉,明明他也这么有男子气概,为啥就没有哥儿看中他呢?
肖恒也愣了一下,然后连忙移开目光,将军脸上的五官原本就如刀削一般硬朗分明,不过原本因疤痕太过吓人,让人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而现在恢复了容貌的将军,比记忆中尚未受伤时更加出色了。
回到京城后必定会引发一阵热潮。
“出发。”
“哦……好,好的。”郭亮反应慢一拍。
骆晋源跨出房门回头望了一眼,再回来后他就没有资格住入内院了,他也不可能让顾晨担上任何有碍的名声。
再转头望了一眼正房东边窗口下的位置,那里有一个黑蛇状的阴影,骆晋源的眼中几乎波动,向通向外院的大门走去。
在能出来走动的时候,只第二次他就觉出窗口下那株奇怪藤蔓的异状,作为领军打仗的将军,观察力不可谓不高人一等,在战场上稍有差池就可能导致格局的转变,因此第二次他就发觉这藤蔓扎根的位置发生了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