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变化显然是可喜的。
顾晨很随性,直接将人请到葡萄架下坐着,尚亦澜也没觉得顾晨太过随便,反而觉得这院子里的景色极好。
如果是夏天,架子上的葡萄成熟了,一伸手就能摘下一串葡萄品尝。
顾晨看他目光在院子里花草树木上打转,拿起一旁的篮子走到樱桃树下,拍了下树身,上方一角的成熟樱桃便掉落下来,落进正文等着的篮子里,看得尚亦澜立即投以注目礼,同时对在京城的骆晋源抱以微妙的同情心。
黄宁送了茶水,又接了顾晨递过来的篮子下去冲洗,他总是安静地做自己该做的事,并不多言,这样的性子让顾晨很满意,他不需要处处突显自己存在感的人,随尚亦澜过来的随从由顾东带下去招待了。
“尚公子此次来,难道是家务事已经处理完毕了?”顾晨直奔主题,客套的话说上一句就行了,尚亦澜跑来总不会是顺路经过吧。
尚亦澜喝了口茶,茶与水的味道也比以前好了,竟不比他尚家得来的好茶差:“尚某惭愧,因为尚家的事连累了顾公子的酒馆。”
顾晨笑笑道:“无事,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尚亦澜失笑,也就顾晨这里才会将那些闹事的人当成跳梁小丑,不过也有这个实力说出这样的话,但此次总归是他理亏,所以处理完毕后就特地赶过来一趟,还是希望与顾晨这城能长长久久地合作下去。
别说,今日过来,一路所见生机勃勃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之前园子里什么模样他可记得清清楚楚,再看到内院里挂上的果子,都怀疑还有什么事是顾晨办不到的。
说了会儿话,黄宁就将洗好的樱桃送过来,尚亦澜挑了挑眉吃起来,他从南边过来,吃倒是吃过了,但味道绝没有顾晨这边的好。
喝了茶吃了水果,尚亦澜就将来意说清,借着之前的事和从宫里得来的谕意,尚家经过了一番整顿,如今的尚家可是给水不少。
“现在的尚家大不如从前了,以后指不琮要仰仗顾公子的地方还有许多。之前尚家手里掌握了一些铜铁矿山,这次全部划出去了,也许现在正有不少皇商和商户人家看尚家的笑话呢。”尚亦澜自嘲道。
顾晨奇怪地看着他,心说有必要装饰这样隐秘的事告诉他吗?
不过这个年代,能够掌握铜铁之类的矿山,那也必定是与朝廷关系紧密的商家,这可是关系民生与军事的物事,前者关系流通的钱币,后者则关系到行军打仗的兵器,落在不信任的商家手中,金銮殿中的那位岂能不担心他们与外族勾结,私下打造兵器流传出去,又或者与谋朝篡位的人勾结提供造反的武器。
“尚公子不必对我说这些,何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说这么一来未必就是祸,能得到皇帝的信任才是最重要的吧。”
尚亦澜苦笑,顾晨一个生活在山村的哥儿都能看清形势,可族中的人却被富贵迷花了眼不懂得放手:“这些也没什么可说的,以后顾公子总会听到其他人说,其实说是划出去,不如说是尚家现在一分为二,那些矿山一部分交给了朝廷,一部分落进了我二叔他们手里,不过他们已经另立门户,不再属于我们这一支人了,今后就是出了什么事也与我们这一支无关。你可能不知道,我二叔想学尚君,刚分出去,就将自家的哥儿送进了四皇子府,也许他认为,将来不久尚家又能出一位尚君,而这位尚君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不用再受我们的制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