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她眼光诡异地瞥向沈俭安,看得他头皮发麻,心里头不由一窘,避开与她对视的双眼,结结巴巴地为自己的清白努力奋斗,“我不认识她,就见过照片。就知道她是某个夜总会很红的头牌。”
李新城失笑出声,“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么着急地辩解做什。”
“这女的,我建议你不要去碰。”她忽然收起玩笑的态度,一本正经地说,“她很邪门。”
“邪门?”沈俭安干刑警这行,遇到没法子用科学理论解释的事多了,所以一听邪门两字,脚底心立马窜起一股凉意,“我说公主,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神神叨叨的!”
“这女的到底哪儿邪门了?”
“你知道我最近接了肖师兄的委托,调查到一些事。”李新城拎起包,转身朝着天台的入口处走去,沈俭安一听,就知道案子有门了,脚下的步子也跟着轻快大半。
迈进电梯,按下到一楼的按键,李新城突然笑眯眯地瞅着他,语气古怪地说道:““老同学,这女人是外籍华侨。”
沈俭安呆了呆,摸摸鼻子,无奈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案子的线索到她身上就断了。”
“不用怀疑她,她不是凶手。你们只管把注意力放到那个男人身上逆战成妃。”李新城笃定,“她最多是花了那个男人的钱。”
“而且她的目标也不是那男的,应该是肖师兄。”
“肖长林?”沈俭安惊讶地脱口而出,“我不信他会看上她。”
“我有说肖师兄看上她吗?”李新城不满地横他一眼,等着电梯门“叮——”的一声向两侧滑开,迈步走出去,“她奉命勾引肖师兄,无奈肖师兄是块榆木疙瘩,眼睛里除了他的实验,再漂亮的女人在他眼里都没半点吸引力。”
“奉命勾引?”沈俭安克制住冲到喉咙口的笑声,整整头上的警帽,“对肖长林施展美人计,那人准缺心眼了。”
“不止对肖师兄,还有他爸肖大刚也有。”李新城推开大楼入口处的铁门,一眼瞄到停在边上的警车,“老同学,不忙的话,送我回家吧?”
总觉得李新城没说完的八卦里有他破案的关键,沈俭安笑笑掏出钥匙,很体贴地打开后车门,欠身做出优雅的邀请姿态,“公主,请吧。”
“你这手骗了不少小姑娘吧。”李新城弯腰坐进后座,想到那对老夫妻,抿抿唇,从包里翻出手机,拨通家里的固定电话,不多时,电话那头传来李爸爸强压着火气,故作愉快的声音,她眉头不由蹙起,也不说其他的,直接道:“爸,我一会回家。”
“没事,她已经被送去医院了。我不大方便去看她。”
沈俭安的目光透过后视镜观察她面部的表情变化,捕捉到她眼睛里闪过的明显不悦,扬扬眉,“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沈队长,有空关注我,不如多派几个人看着照片里的人。”李新城抬眼,手指玩着手机上的钻石吊坠,“那女的虽然邪门,但一点杀伤力都没。”
“公主,你还没说她到底怎么个邪门法呢?”沈俭安蓦地发现,话题转来转去李新城就是没说到点子上。
李新城后背懒懒地靠着后面,忽然莞尔一笑,“是童子鸡不?是的,她会封个大红包给你。”
沈俭安耳垂一红,羞恼道:“公主,你是不是女人啊?这种话题你居然也能大大咧咧的跟我这生理心理都健康的大男人谈。就不怕我对你起什么歪心眼?”
他有种想钻地洞的羞窘,让他跟一群大男人侃这种话题,不管内容有多黄多暴力他都能表现出一副淡定自若。今天在李新城面前,沈俭安心底里陡然生出办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懊恼,觉得自己真蠢,李新城都一再强调“邪门”了,一个整日出入酒店夜总会私人会所的花魁娘娘能邪门到哪儿去!总归逃不了男欢女爱的戏码。
“我爸说学武的人有学武的人规矩,窥探别人门内功法的事,做不得。”李新城突然说了句看似跟谈话内容无关,实则点出关键所在的话。
沈俭安一听,瞬间恍然,“我知道了,那女人学的大概是采阳补阴的邪门功法。”
“我可没说。”李新城置身事外,“全是你自己猜的。”
“我说呢,她都三十五六了,怎么还跟十七八的小姑娘一样嫩。”沈俭安一脸晦气,悻悻然道:“我起先以为是做美容做的,现在,”
“沈队长,办案机密不该在我这个外人面前说。”李新城紧急喊停,手指在嘴唇边打了个大叉,朝车外望望,瞄到六中就在前面不远,“就在校门口停车,我从那边下。”
沈俭安无奈地把警车靠过去,刚要下车,就听见李新城丢下句,“你别下了,以后这种事也少找我,再见。”下车,扬长而去。
“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人留。”他叹口气,发动警车,转回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