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任对此不看好。我看毛主任的脸色和滴溜溜转的眼珠子,猜测她可能想到了和我一样的办法,不过她这人民公仆也不能给我出主意去诓陶海。
我们一回办公室,瘦子就问起我们结果如何。
“得找马一兵了。现在的麻烦是,怎么让他顺利接近陶海,博取信任。”我摸着下巴。
“这可比单纯演戏难了啊,那些大学生能行?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专业的来。”瘦子看向陈晓丘,“你能让你小叔给奇哥找个诈骗犯不?”
陈晓丘不理瘦子的胡话。
真要着手实施,就会发现事情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
我想着,还是给彭冬圆再打了个电话过去。
“彭女士……”
“我之前说的话,你哪句听不明白?”彭冬圆语气很冲。
“每一句都很明白。我是想要询问一下,那个和尚到底是怎么欺骗陶海的?我们现在正在做陶海的思想工作,需要对症下药。”我诚恳地说道,“您可能还对陶海有怨言,我想这也是个机会。陶海执迷不悟这么多年,人生都过去大半了,也该梦醒了。虽然这个清醒有点儿迟,可一定还是能给他带去震撼的。”
我特意加重了“震撼”两字的语气。
彭冬圆果然是个聪明人,笑了一声,“你这人倒是有意思。”
“彭女士是否有空和我详细说说关于和尚和聚宝盆的事情?”我松了口气。
“其实我也不清楚。陶海跟我结婚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个赌棍,不过我看得出来,他人不坏,也不像是赌博成瘾的那种人。我那时候境遇也不好,能和陶海这样的结婚就是嫁得好了。”彭冬圆缓缓诉说了起来,“跟着他回了家,见过他父母,我们都挺满意的。他父母让我劝着陶海一点,我也是劝了的。我有想过他为什么会赌,当时是怀疑有狐朋狗友带坏了他,可接触下来,不是那么回事,他也不像是喜欢赌博。我故意跟他吵了几次,他被我骂得狗血淋头,不吭声,也不生气。后来,我决定跟他离婚了,他才说了实话。”
彭冬圆语带嘲讽,“他说是个和尚看过了他家的风水,这房子旺财,住在里面的人肯定能发财,所以他就赌博了。这种事情,你听了都觉得可笑吧?陶海一辈子,还有陶海父母一辈子,都住在那房子里面,哪个发财了?我跟他讲了,他也不听,问他那和尚是谁,他也不说。”
“我们从他邻居那里打听到,他父亲一个老乡是还俗的和尚。”
彭冬圆不说话了,呼吸轻浅,过了会儿,才咬牙切齿地问道:“那个老乡是不是个姓刘的光头?”
“这我们还没打听到。您认识这么个人?”
“见到过,补办酒席的时候,还有儿子满月、周岁的时候,他都有来。”彭冬圆呼吸都变重了,“原来是那个混蛋!”
“他叫什么名字?您知道他的事情?”
“叫刘云豪,是个做传销的,还想要骗陶海父母做什么投资,被我给阻止了。我把人骂走了一次,他之后就没再来找陶海父母。”彭冬圆回答,“其他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我记下了这个名字。
彭冬圆对陶海和那个刘云豪怨念颇深,但她早早脱离了“苦海”,对陶海结婚前、离婚后的事情都不太了解,能提供的讯息也有限,让我有什么消息就联系她后,就挂断了电话。
瘦子嘚嘚地跑来问我怎么样。
我摆摆手,先麻烦小古去查那个刘云豪,一查就找到了,人正在劳改呢。
“参与传销,骗了几百个人上千万的资产。”小古在电话那头说道。
我思索着该怎么利用这条信息,让陶海幡然悔悟,痛不欲生,嘴上对瘦子他们说明了情况。
“这陶海也是够直脑筋啊。这刘云豪明显是想要骗他投资,做传销,他跑去赌博了。”瘦子啧啧两声,“刘云豪知道这事情是不是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