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走过来。他面色冷峻,气息不善,来势汹汹。等到了车前,二话没说,给了程泽小腹一拳,又将他一把拽出来,咯吱一声,扭折了他的手腕。
“疼、疼,放手!快,求你”
程泽大叫起来,吸溜吸溜直喘气。他是个没受过苦的,这手腕钻心的疼几乎要了他的命,让他什么脸皮都不要了,只一个劲儿开口求饶。
陆云铮嫌恶地松开手,一脚将他踹到地上。好在他倒下的位置有孟川,这大力士保镖随手将他抓住了。也该他倒霉,这好心的一抓,直接抓到了受伤手腕,疼得他哇哇大叫、眼泪四溅:“啊,疼,疼,你快放开啊!”
孟川当大力士这些年,可谓经受了千锤百炼。他还没见过这点痛就嚎叫得没人样的人,所以,有点嫌恶,觉得他一点也不男子汉。于是,正义感爆发的他,又暗暗用了劲,还教导他:“这位先生,好男儿流血不流泪。你这还没流血呢,就消停点吧。”
再次受创的程泽崩溃地哭道:“你、你们给我等着!走着瞧!”他发着狠,瞪着人,走的却是飞快,竟连车也不要了。
那司机见主子跑了,也战战兢兢下了车,弃车而逃了。
豪车里仅剩下慕辞,与陆云铮大眼瞪小眼。
“下车!”陆云铮大喝一声,冷面威严:“别逼我动手!”
“说实话,我还挺好奇,你还要怎么动手?”慕辞嗤之以鼻,轻声哼笑:“要不,也同上,把我拽出车,对我小腹来一拳,再扭折我的手腕,或者也可以把我打残了,拿条狗链子拴上了!”
一句句如刀子剜人心。
陆云铮听得红了眼,却又咬牙切齿地威胁:“你别以为我不敢!”
慕辞下了车,慢走两步,靠近了,忽然抬脚踹他,高声喝骂:“你怎么不敢?高速路上玩围追堵截、极道追杀,这现场版岂是一个刺激了得?”
陆云峥没躲,生生承受了那一脚。他知道慕辞生气,只要他把气撒出来,要打要骂,都随他。谁让他毫无底线爱着他,非他不可?
“你他妈以为自己是混黑的,无法无天了?整出这种大阵仗来,心里得意极了吧?你多能耐啊!陆云峥,你多能耐啊!”慕辞还在骂,骂得眼圈泛红,落下泪来:“我什么都没有了,遗产没有了,阿睿没有了,被你困在医院,连家也回不得。我都这样了,还不够惨吗?陆云铮啊,事到如今,你何苦还要为难我?”
“没有!”陆云峥忍泪摇头:“阿辞,我没有为难你。”
“不,是我没有。”慕辞眼睛一片血红,步步逼近,看着他一步步后退,继续哭诉:“是我没有办法了,真没有办法了!我去求程信,搭着程泽的车子,想要到程家寄人篱下。你呢?你不允许!你半路来堵我!好!你赢了!哈哈!恭喜你,大获全胜!”
“不是!不是这样的!”
慕辞已经走到了前车门,挨着车门停下了,嘴里依旧在哭诉:“陆云铮,你说说,看我这个手下败将,被你逼得一躲再躲,狼狈逃窜,心里是不是爽翻天了?”
没有!
我没有!
陆云铮摇头,心里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他总是这样,明知他不是那种人,非要拿那些话来伤他的心!只因了不喜欢他,他可以肆无忌惮!
慕辞看他面色痛苦,眼眸冷芒乍现,忽而伸出手将他推远了些,然后,行动迅速地拉了车门,坐上驾驶位,发动了引擎。这一番动作,一气呵成,竟是不超过10秒!
慕辞拧起眉头,眯起眼睛,转动方向盘,脚踩油门,猛地撞开了顾含彰的拦路车,疾驰而去。
哭哭啼啼,一番示弱,不过是一场苦肉计!
他从来好算计!
意识到上当的陆云铮颓废地站在道路中央,看着顾含彰要上车,忙拦住了,无奈地叹息:“别!别追了!危险!他身体不好,不能开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