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依赖他的意思。可不能多谈他,倒是可以听听他谈谈十年前的事。想着,他搁下棋子,问他:“你呢?这十年来,又是怎样一番际遇?”
能从一个牢狱之徒逆袭如今的医药集团老总,应该也是一番传奇的际遇吧?
陆云铮听到他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愣了两秒,眼眸微沉:“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
慕辞见他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略一思量,笑得自然:“嗯。那便不说吧。”他说完,又低下头,研究自己的棋盘去了,竟是没有一点好奇的意思。
陆云铮看得快要呕出血来!
对他还真是没兴趣啊!他一颗心酸涩的厉害,手臂一伸,将他揽过来,直盯盯地瞅着他:“云辞!”
声音,隐隐含了丝丝怒气。
慕辞无奈地抬眸看他,语气也十分无奈:“阿铮,别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好不好?你不想说,我就不逼你。”
“你是没兴趣逼我吧!”他一语指出真相,冷了嗓音道:“你就是不关心我、不在乎我,哪怕你心里有一丝丝我的位置,都不会这样漠然。我这十年来的事,你根本、根本”
根本一点也不在意。
他气得俊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慕辞也被他气到了,捏着棋子,暗暗呼气。他知道在这里住几天不容易,或许一旦离开了,就再没了机会。所以,他不想发火,也不想打破彼此间短暂的和平。倘若他真想逼他,第一时间便是先逼他说出了周睿安、慕安琪的下落。
可他知道他不想说,他便忍着、让着。他一时心软,贪恋着这些天的相处,放纵自己赖在这里,难道还不够吗?
慕辞越想越气,一把推开了面前的棋盘,低喝道:“别闹!我不跟你吵!”
棋子噼里啪啦落到地上,发出嘈杂刺耳的声音。
他心里烦,便缩着身体,用手捂住了耳朵。
陆云峥见他发了火,脸色一寒,也不去捡棋子,迈步出了房。这次是他莽撞了,太贪心了。可他真的贪心吗?他知道他每晚坚持给陈娥打电话,偷偷的、执着的。他知道他在关心慕安琪,而他只想他像关心慕安琪一样关心他。而不是同居一室,相对无言。
“该死!”
他出了卧室,一拳捶在门墙上,眼里尽是苦涩。
“先生,顾先生来访。”男仆人上前禀告了,退到一边,低下头,等候指示。
陆云铮闻声下楼,在倒数第二个台阶上停住了步子,然后,转了身,又快速进了屋子。
卧室里,慕辞穿着睡袍,下了床,正半跪在地上捡棋子。估摸着身体不适,他弯腰的动作特别僵硬,看得陆云铮一阵心疼。他快步上前,伸手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口气有点重:“你捡什么?身体不是还没好吗?”
慕辞心里不爽,当即自嘲:“我这不寄人篱下吗?哪里敢得罪金主大人啊!”
陆云铮听得耳朵都躁红了,没回话,只低头把棋子都捡了,放回到棋盒里。
慕辞躺在床上,伸了伸手,将棋盒拖到面前,捏着棋子玩了会,然后,手一松,又掉落到了地上。
“哦,不好意思,我手滑。”他惊讶了一声,语气却充满了故意。
陆云铮抬头看他漠然的表情,心中酸涩更甚,但也没说什么,闷头捡棋子。他捡,他掉。维持了好几分钟后,慕辞像是玩累了,直接让棋盒掉到了地上。这下捡了半天的棋子又散落得满地都是,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简直是明目张胆故意了。
搁脾气不好的人身上早火冒三丈了,不过,陆云铮忍下去了,沉默地捡了棋盒,又递给了他。
“不怕我故技重施?”慕辞眸带挑衅。
“随你。”陆云铮声音漠然,像是跟他对上了。
慕辞撇撇嘴,哼了一声:“这敢情好,那你接下来的半天都捡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