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过去的事情,但是有隐瞒的想法。”秋博宇看着暮玉的脸色,若有所思,“大概跟真君带走你有关。如果是他让你隐瞒,那我便不会问了。”
……所以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深渊潜蛟血脉有读心的能力吗?有的话他怎么没见姐姐施展出来啊?!
“你是怎么猜这么多的?”暮玉忍不住问道。
可怕的是猜的大部分是对的!
“观察。”秋博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面上并无得色,就像是在讲一件平常无比的小事,“将许多小事情小细节拼合在一起,便能拼凑出许多小事情。”
“根据其他村民的描述,你过去大半时间是无打采的,能不移动地方就不移动地方,像极了重伤未愈的妖修。虽然宫红月说你是即将开智化形的妖修,但是你当初与那些修士战斗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个表现。如果你是即将化形的妖修,你战斗的姿态是不会那么灵活的,因为你体内的灵力要酝酿化人的前奏。所以如果说你是受伤境界跌落,但是没失去神智的妖修,会更合理一些。”
因为觉得暮玉有可用之处,秋博宇面对他的时候,比起常人来说还是多了一分耐心的。
“然后,你对它反应很大。”秋博宇将自己的项链,那个心口鳞拉出来,“这是我父母留下的遗物。”
暮玉静下来,听着这个青年讲述他的思路,甚至都忘了自己过来是想要问问他与天枢真君的关系的。
“然后你当时表现出了对秋家的仇恨。”秋博宇道,“我很清楚地感受到了你的情绪。”
“所以根据你的情况,我便推测你与我的父母是认识的,或者是与我母亲有很亲近的关系。你受重伤的原因很可能是秋家,所以你刚刚苏醒的时候还在发泄对他们的仇恨。但是明明知道我也是秋家中人,在我还没说我已经被秋家逐出来的时候,你就对我没有明显的敌意。所以这让我猜测,秋家对你做了什么,但我的父母没有……”
“……甚至,他们可能也是被下手的对象。”
在那样的秋家长大,秋博宇从不吝于用最阴暗的想法去推测秋家的所作所为。他或许不会像暮玉那般表现出极端的厌恶和仇恨,但是秋家在他眼中,也是令人作呕的存在。
看着青年用冷静的口吻道出了这种事,暮玉只觉得内心复杂,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
以及这小子……是如何长成这么可怕的程度的??
身为舅舅,暮玉觉得自己大概错过了外甥的整个世界。他不记得姐姐和姐夫谁有这样的性格,所以……果然是秋家太过变态,把他外甥给逼成现在的模样吗?
暮玉毫无压力地将一切的源头归咎于那万恶的秋家。反正那本来就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存在。
“你……”
秋博宇猜得太多太准,暮玉有些拿不定要不要干脆现在就把过往讲给他听。没想到的是,秋博宇主动表示拒绝。
“我已经说过了。”秋博宇道,“如果是真君要求你不要先说,我就不会问。”
他对天枢真君的信任竟然到了这种程度吗?
饶是暮玉,都有些想不到,“你就不怕,他让我隐瞒的,是对你很重要的事情?”
“可是他不想让我知道。”秋博宇微微一笑,“真君做出什么事,定然有他的理由,我自然会尊重他的决定。”
这是他长久观察以来总结出来的。
那人表面看起来似乎会让他做些无意义的麻烦事情,但是事实证明,那些事情都有些意义。他知道真君有个看不见的情报源,比其他人知道的事情要多,所以他会做出一些在他人看来匪夷所思的事情。而秋博宇愿意去相信那个人的决定。
虽然他凭着暮玉的模样,大致猜到了可能是什么事情。
暮玉本体是星罗蟒,他妖化状态也是有鳞片浮出表面的模样,更别说父母留下的遗物,就是鳞片。
秋博宇其实有想过直接问暮玉自己母亲的种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