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姐儿甜甜一笑,依偎在皇祖母温暖的怀抱里。祖孙两个小声说话,将帝后都晾在了一旁。
宣平帝和梁皇后自不会介意,含笑看着祖孙和乐的一幕。
到了晚膳的时辰,一家三口陪着裴太后一同用了晚膳。
宣平帝对裴太后说起了召平国公进宫一事。
裴太后一颗心同样向着女婿,听到贺祈上奏折要战马兵器,立刻说道:“国库里银子若是不够,就让内务府出一些。”
宣平帝笑道:“母后不必忧心。这几年大楚风调雨顺,国库有些存银。不然,梁尚书早就在朝中哭穷了。”
提及祖父,梁皇后少不得笑着描补一二:“祖父做了二十年户部尚书,素来忠心耿耿,为皇上守紧国库才是正理。”
裴太后随口笑道:“是啊,梁尚书是个好臣子。”
宣平帝笑着点头:“梁尚书的忠心,朕也都知道。朝中文臣们都不愿轻启战事,朕登基后,一直休养民息,军中每年都在缩减开支。”
“贺祈去了边关后,时常给朕写信,信里提起过装备边军之事。朕早就应过他。所以,他才会上这么一道奏折。”
君臣早有默契。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鞑靼野心勃勃,一定会卷土重来。大楚和鞑靼迟早会有一场大战。贺祈执掌边军后,第一件事就是增派斥候营出关。然后是重新装备边军,加紧操练。
这些事,宣平帝并未和裴太后细说。
裴太后不是爱揽权的人,对朝政过问的也不多。随口几句后,问起了程锦容mǔ_zǐ 四人。宣平帝兴致勃勃地将平国公说的话又说了一遍:“……阿圆阿满都长大了,每日苦读练武,十分勤奋。三郎也在一日日长大,比两位兄长乖巧听话得多。”
“容表姐开的程氏医馆,在边关名头极响。有许多穷苦百姓前去免费看诊。提起程神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裴太后目中闪过一丝骄傲和喜悦,笑着说道:“这才是她最喜欢的生活。”
如果硬将程锦容留在宫中,程锦容不会也不能不留。可那么做,就太过自私了。
程锦容不仅是她的女儿是元辰的亲姐姐,更是独立的自己。外面广阔的天地,比宫中更适合程锦容!
宣平帝和裴太后对视一眼,有默契地同时住了口。
有梁皇后母女在,有些话,不便多说。
细心敏锐的梁皇后,笑盈盈地起身说道:“熙姐儿习惯了早眠,儿媳先带着熙姐儿回椒房殿歇下。皇上多留片刻,陪着母后说说话吧!”
宣平帝笑着点头。
待梁皇后领着熙姐儿走了,宣平帝才低声道:“母后是不是想姐姐了?”
裴太后没有隐瞒,也瞒不过去,笑着轻叹道:“是想的很。”
宣平帝也叹了一声:“朕也很想念她。”
这世上,他最亲近信任的人,除了裴太后就是程锦容了。程锦容在宫中当差的时候,他有什么苦闷烦心事,一定会向她倾诉。
程锦容一走,贺祈也走了。他身边还有许多可用之人,却再没一个人,能得到他全心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