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春梦、梦遗,这都没什么,是男人都会。可是,假如连续十几二十天都梦见和男人做爱,每天半夜起来换裤子,这个就真是要把人逼疯的了。
李慎陷入这样的窘境,一个个香艳火辣的梦折腾了他好些天,那次的‘意外’所造成肉体创伤已经痊愈,他的神状态却屡见下降。一段时间过后,整个人都憔悴得犹如一株快枯死的野草,奄奄一息。
这日下午三点多,又是一夜无眠的李慎缩在练拳场的一个墙角,头发乱成一窝,削瘦了几分的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下巴冒出一些胡茬。
蹲在地上抽烟,李慎的神色颓唐,不得不说,他现在真的跟个流浪汉似的,焉得好像陈年酸菜,叫人都不太敢认他了。
张慕杰才走进场子,连找都不用找,一眼就瞧见了李慎。
“我能拜托你一个事吗?”也不顾及馆长的身份,张慕杰也蹲在了李慎旁边,抄过他的烟也叼上一根,打量着他死气沉沉的样子,调侃地说:“你这德行,晚上别到处晃。要不然,你不是被条子当粉瘾揪回去喝奶茶,就是把路人甲乙丙给吓死……别这么干,他妈太缺德。”
“你的嘴没事这么贱干嘛?”李慎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我有说错吗?”张慕杰狠抽了口烟,弹了弹烟灰,道:“瞧你,还像个人吗?活脱脱是只鬼了吧。”
“尊敬的馆长,你不挖苦我是不是会死呢?”无神的眼睛盯着擂台上练习的拳手,李慎不太搭理他,只是懒洋洋地说:“如果我是鬼,我拿鬼格保证,肯定天天去压你的床。”
“呵……不是吧,用得着这么恨我?没必要啦……”打着哈哈,张慕杰干笑,他想缓和一下关系,可李慎彻头彻尾的无视,让这一个人的笑实在有些许尴尬。于是,他无趣地挠了挠鼻子,静下了。
两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以一种极为不雅的姿势蹲在墙角,他们沉默不言地抽着闷烟,搞得像牢犯一样,周遭尽是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张慕杰抽完了两根后,看了看李慎阴郁的侧脸,他为难地叹息,问:“你还在生我的气?”
“有什么好气的。”李慎将烟蒂按熄在烟灰缸里,用讥刺的口吻说:“你是馆长,你说得很对,你让我打我就打,不让我打,我也没办法。”
麟森的势力这么大,他就算想绕开拳馆去比赛,也根本没人敢跟他打。
“……”这句他曾说出的话,张慕杰无语了,他没办法反驳,烦恼地摸着脑勺,一张脸都皱着,他向着李慎踌躇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阿慎,拳击对于你来说,是什么?”
当把话问出口,张慕杰有着犹豫、担忧、怀疑……五味杂陈,但最多的是期待,足以覆盖一切的期待,自从亲眼见到李慎站上真正的擂台,就开始深植的期待。
那一天,他从李慎身上寻找到自己的影子,过去曾经年轻的自己。他以为,他对拳击的那种狂热早已沉没了,可阿慎的一个眼神,竟唤醒了他所有的激情。这时候他才明白,原来那不是沉没,只是沉睡了。
或许不需要问,然而张慕杰需要李慎的一个回答,让他确定他的决定。
“拳击?……”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李慎的目光停在前方的擂台上,他全神贯注地凝望着,想了几秒,眼神中的疲惫、无奈、愁苦等色迅急地褪去,只留下掩饰不了的野性和坚定的光,他扬起手指住擂台,狂肆地笑着,说:
“我的拳击,就是和我的对手站上那里,然后,取得胜利!”
意料之中,张慕杰却又还是意外,他怔忡地看着李慎,彷佛又想起了许多年前,他打败了拳王并且成为拳王的时候,在台上抢过了裁判的麦克风,对着全场的观众大喊道:“全部的人跟狗都给我听着,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取得胜利就是我的拳击!”
场上爆出惊天的掌声和叫好,他站在台上笑着,即便嘴角不停地淌着鲜血,没关系,因为他的对手倒在了他的脚下。而现在,张慕杰发现,过去的他,此时的李慎,他们的笑容穿越了时空,于他眼前重叠在一块,竟是分毫不差。
假如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