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睿,求你,别这么做……
“哥哥,不要难过。这样,就最好。”似乎领会到他的心情,林睿不再哼曲了,一手搂在李慎的肩,一手抚摸着他的头发,怜爱地轻吻着他的眉心。嘴角弯起淡然的笑弧,林睿一脸的向往,他的世界,是愉快的。没有拳击,他们就会有幸福的生活。林睿这样深信不疑。
医生不在乎李慎会有多悲伤,依旧将刀抵上了他的手,在他的视野里,残酷地向下割李慎目眦欲裂,他的声音卡在喉咙,正欲狂啸,刀子划开了他的皮肉,血红,溅起
一阵的手机铃声突兀地扬来,一声撞门的巨响也似如约而至。保镖们在一瞬间拔出枪,同时瞄准了闯入的两个男人。门外,横躺着几个人。不悦地蹙眉,医生的手术中断了,浅入的刀子也抽出。
凌厉的视线扫向了他们,林睿阴冷着脸色,把李慎抱紧了,好像在宣誓着所有权。张慕杰和乔西伫立原地,他们也不逊地迎视。双方的气势擦撞,几年的默契,决裂。一出反目成仇的戏码,医生不禁退至边上,顾自远离了风暴圈。
李慎的左腕,一道鲜血直流,他木然地滞愣着,似乎还没恢复。铃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尖锐,保镖腾空拿出电话,见到来电显示,急忙就过去林睿身边,递给他。
仅仅瞄了下,林睿没接过手,反倒低首在李慎的唇落下一个吻。亲密的接触,林睿也近距离望进李慎眼底,他不经意地捕获了,赤裸裸的恨意。这是不可能的,林睿告诉自己,随后把李慎的头摁在怀里。嗯,他刚才,一定是看错了。
不想说,是同情。乔西和林睿相处得久,他轻易就洞悉了林睿隐藏在自若之下的,狂乱。感到有点苦涩,这么多年朋友,他几时见过希斐尔这样?阿慎,也真的把他折腾得好苦。昨天还好好的四个人,现在架着枪口,三个在僵持,一个恍惚。电话,响个不停,静了一会,又再来。
“接起来吧。”林睿说,平静又淡定,手指把玩着李慎的一撮发丝。保镖点点头,按下了扬声键
“希斐尔,祖父不记得有没有告诉过你,别把你的狠劲用在自己人身上?孩子,这是我最不喜欢的事情。”几秒的沉寂后,威斯老先生的话娓娓传来,他说话总是魄力十足。“乔西,张慕杰,还有李慎,他们任何一个人,我都不允许你动。你可以试一下,但是,你就看我还会不会由得你。”
老先生一向不多说,但说出就一定会做。这言语,保镖们拿枪的手,突然重了很多。林睿将一切忽视得很彻底,也不在乎是谁出卖了他,他还在努力遗忘他看错的东西,却没有勇气再向李慎求证。电话那头不知怎么全静了,半晌,才又传出女人的声音:
“……睿……睿,你在听吗?……我是妈妈……”这个温和女人显然是吓坏了,她的话颤抖得厉害,还有着很重的哭腔,几乎是在恳求,说:“……你听妈说,你不想你哥上擂台,我和你爸会阻止他的……你别伤害你哥,好不好,妈妈拜托你了,呜……呜……别伤害你哥……呜……睿,你别吓我了……呜……慎啊……”到了后面,女人已经泣不成声了,她崩溃了,可是,她仍哭着不断叫着他们两兄弟的名字。直至,那轻柔的嗓音哑掉。
一个母亲,她的着急,她的心疼,似乎没人能体会。
从来没听见母亲这样哭过,她一直都是很坚强的。原来不是失去所有知觉,李慎自我解嘲着,他的心口有些发热,发酸,也一阵阵地绞痛着。努力尝试发出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