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中,只可以看到收藏阁内那一排排的置物架,以及那张药方的一个角。韩湛问宋翡:“他把药方藏哪里了?”
之前莫漾打扫卫生的时候,把治疗不孕不育那片区域的药方资料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那个可疑的药房。
宋翡皱着眉头说:“他们很狡猾,把药方混入其它药方中,藏到了治疗风湿关节痛的资料架上。”
韩湛直摇头,“果然狡猾啊。”
他抱臂盯着西山的方向,勾起了唇角,“翡姐,把消息告诉莫漾,她知道该怎么做的。”
“嗯。”
宋翡中午去看望莫漾的时候,带着自己的手机。她把自己从监控画面中截的图,给莫漾看了一遍。
“莫夫人,那个安胎药方,就藏在治疗风湿关节痛药架上第99号文件袋里。”
能进入那个收藏阁内的人,只有家主跟家主夫人,莫随心这样做,是在防谁呢?莫漾冷笑,“狡猾!”
莫漾告诉宋翡:“我会按照我们的合作计划走,但你们也要按照你们约定的那样,给我们母女足够的钱,送我们出国。”
莫家的丑事败露后,他们在国内无法再立足,只能远走他乡。
宋翡点头,“那是自然的。”
-
莫家的流行感冒这次持续的时间格外的长,喝了药,大家也还是头疼,就连莫随心每天也要头疼那么几回。
这天,莫凤英去食堂领药的时候,莫漾叫住她。“凤英,先别走,帮我个忙。”
莫凤英喝完自己那碗药,这才问莫漾:“妈妈,你要我帮你做什么?”莫凤英以为莫漾是累了,想要她帮忙盛药。
莫漾手里拿着一只碗,她说:“你爸爸在慎思楼里,一忙起来就忘了照顾自己的身体。你把这这碗药,给你爸爸送过去。”
莫漾很细心,还单独给莫随心准备了一只漂亮的白瓷药碗。
莫凤英听到这话,却是松了一口气。
母亲这样关心父亲,看样子,祁俊那件事真的不是父亲做的。莫凤英放了心,这才用食盒端着那碗药去了慎思楼。
莫随心离开收藏阁,刚回到他的办公室,就看到莫凤英提着食盒进来了。莫随心觉得奇怪,就问她:“今天怎么是你来送饭?”
每天都会有专人为莫随心送饭,所以看到莫凤英来,莫随心才觉得奇怪。
莫凤英将食盒放在桌上,莫随心便闻到了一股中药的气味。莫凤英打开食盒,将那碗药端出来递到莫随心的面前,“爸爸,喝药!”
莫随心笑着摇了摇,“还是你爱我,喝药都不会忘记我。”
“我可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
莫随心端起那碗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把它一口喝干净。喝完药,莫随心用手帕擦了擦嘴,才问莫凤英:“大家的感冒症状,可好了些?”
莫凤英蹙眉说道:“并没有,爸爸,我怀疑这次大家的头疼可能不是感冒。”
莫随心很小就跟着老家主学习医术,他的医术是非常高明的,对付这区区的小感冒,完全不在话下。真要是感冒,大家早该好了。
莫随心也认可莫凤英的看法,他说:“这样,你明天带着几个头疼严重的人,去城里医院抽血做个检查,看是不是别的原因。”
莫随心虽是老中医,却也是认可西医的。中西医结合治疗,已成趋势,莫随心也得跟着时代走。
莫凤英点了点头,说:“好。”
第二天,莫凤英在谷中找了六七名感冒比较严重的人,带着他们去了城里,做了一个系统的全面的检查。
检查结果需要等一天才会出胡来,莫凤英等人还在城里住了一晚。第二天,莫凤英去拿了结果,却被医生告知他们身体并无大碍。
莫凤英拿着这份结果回到族里,交到莫随心的手里。莫随心看过检查报告后,也觉得奇怪。“检查结果没问题,那大家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头疼?”
身体不舒服,总是有个原因的。
这天晚上,莫随心去见莫张狂,特意将这事跟莫张狂汇报了下。莫张狂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不仅是他们,就是我,这段时间也总是头疼,反反复复的,不肯消停。”
“也有可能是病毒入侵,随心,你去开几幅专治病毒感冒的药方,观察几天再看效果。”
“好。”
第二天,莫随心便换了新的药方,让莫凤英抓了药,送到了厨房。
莫随心忙着给钟先生治疗身体,还要让莫随云去找适合培养药人的母体,每天都很繁忙。他一忙起来,就总是忘了吃药,而莫漾却贴心的记得每天都让莫凤英给莫随心送药去。
莫随心每天喝一碗莫漾让莫凤英送来的药,那药口感略苦涩,但他心里却觉得甜滋滋的。他想着,莫漾时刻都记得自己没有喝药,看来还是关心自己的。
他们到底是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夫妻,又曾是从初恋,就算莫漾恨他,怪他,怨他,但她心里的某个角落,同样有他的位置。
想明白这一点,莫随心里都是愉悦的。
晚上回到卧室,看到莫漾的时候,莫随心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莫漾知道莫随心心情好的原因,她泡了一杯清茶给莫随心,看着莫随心只闻了闻那茶,就把茶放下了,莫漾也没说什么,就当做没看见一样。
她看到莫随心又在按脑袋,便问他:“换了药后,你头疼的毛病,好了些没?”
被莫漾关心,莫随心心里热乎乎的。他说:“其实还疼,但你关心一下我,我就觉得不痛了。”
莫漾冷哼,“油嘴滑舌。”
莫随心瞧见莫漾那副故作冷漠的模样,想到她这些日子里对自己的关心,便有些心猿意马。
他朝莫漾伸出手,“来。”
莫漾犹豫了下,才将手递了过去。莫随心一把拉住莫漾的手,把莫漾拉入自己怀中。他低头亲了亲莫漾的脸颊,问她:“还气吗?”
莫漾红了眼睛,“你说呢?”
莫随心叹息一声,才说:“漾儿,我也是生气过头,有些走火入魔了,才做出那种糊涂事。好在那孩子被救了回来,不然我就罪过大了。”
“漾儿,改天等我有空了,我陪你去看望那个孩子。你别生气了,好吗?”你看,他多贱,最终还是他先服了软。
莫漾听到这话,目光微闪。“当真?”她小心翼翼问道,将信将疑地望着莫随心,怀疑莫随心是为了哄她开心,故意这样说的。
莫随心用力地点头,“是真的,不骗你。”他又冷下脸来,严肃地警告她:“我只会允许你去见他一面,好让你安个心。但以后,你就不能去见他了。”
“我这人心眼忒小,见不得你心里有除了我和凤英之外的其他人。”
闻言,莫漾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两人冷战了一个多星期,终于和好,莫随心就有些忍不住了。他开始在莫漾身上动手动脚,指尖撩开莫漾的衣摆,钻进了那片光滑的背。
莫漾半推半就,从了他。
事毕,都十一点了。莫漾去房间洗澡,她洗完澡出来,却看到莫随心穿着一条长裤,用手按住心脏,皱眉坐在床旁边的沙发上,表情看上去像是有些难受。
莫漾有些担心他,就问他:“随心,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莫随心低着头,语气痛苦地说道:“漾儿,我这心好痛...”一阵阵的绞痛,莫随心怀疑自己是心肌梗塞,他说:“你快、快打电话请父亲来!”
莫漾吓了一跳,“心绞痛?严重吗?”
莫随心没细说,只催促她:“快,给我父亲打电话!”
“好!我这就打电话!”
莫漾找到她的手机,打开手机拨打莫张狂的电话。但她却崩溃地发现自己的手机停了机!
莫漾急得脸都红了,“随心,你的手机呢?我的手机停机了!”
莫随心按着心脏,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莫漾眼神闪烁了一下,突然跑到窗边,大声地喊道:“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
莫漾的房子就挨着莫凤英跟宋瓷他们,走路两三分钟就能到。半夜里听到莫漾的求救声,宋瓷宋翡他们全都惊醒过来。
宋瓷穿着睡衣从床上跳下来,拉着韩湛就往外跑。宋翡也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站在走廊中间,三人对视了一眼。
宋翡意味深长地说:“这莫夫人,办事还真是速度啊!”
三人还没赶到莫随心的小楼,就看到一道倩影比他们更快地钻进了小楼里。
宋瓷说:“是莫凤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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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也跟在三人身后,一边提裤子一边追着他们问:“怎么回事?是不是莫夫人在求救?”
宋瓷说:“还不清楚!”
几人跑到小楼的二楼,一进入主卧室,便看到莫凤英正跪在地上给莫随心做心脏复苏的针灸。
莫漾则呆呆地站在一旁,一边抹泪一边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洗澡,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你爸爸按着胸口,说是心脏痛!”
“我想给你爷爷打电话,让他下来给你爸爸看看。但我手机却停机了!我找不到你爸爸的手机,我只好大喊...”
“凤英,凤英你爸爸他怎么样啊?”
莫凤英心急如焚,她发现做了针灸爸爸也没有反应。
莫凤英只能放弃针灸术,又给爸爸实施心脏复苏术。她用力地反复地按压莫随心的心脏,但见莫随心没有一点反应,她都要哭了。“爸爸!”
“爸爸!你醒醒啊!爸爸,快啊!”
莫凤英都快要脱力了,但莫随心迟迟不醒。
这时,莫张狂骑着电瓶车来到了楼下。他站在楼下大喊:“怎么回事!凤英,出什么事了!”
莫漾跑到窗户边上,大哭着喊道:“爸,你快上来,随心快不行了!”
闻言,莫张狂腿都有些软。
等莫张狂跑上来时,莫凤英已经停下了对莫随心的抢救。听到爷爷的脚步声,莫凤英慢慢转过身来,哭诉着告诉莫随心:“爷爷,爸爸他...”
“爸爸他!”
莫凤英突然趴在莫随心的身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边哭,边喊爸爸。那悲痛绝望的哭喊声,闻者落泪。
莫张狂拔开众人,跌跌撞撞跑到儿子面前,看到儿子躺在地上身体一动不动,他跪了下来,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儿子的鼻子。
确认儿子已经没有了鼻息,莫张狂摇了摇头,差点晕了过去。
宋瓷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莫张狂。“老师!”
被宋瓷扶住了,莫张狂这才缓过来。
“我的儿啊!”莫张狂也趴在莫随心身上哭了出来,“我的儿啊,你白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我的儿啊!”
莫漾也跪在莫随心身边,哭哭啼啼个不停。
宋翡与韩湛冷漠地站在他们的身后,望着这一家子,眼里没有半点怜悯。
周五是旁观者,他觉得这事非常的诡异。首先,莫家主身体健康,并没有心脏病,没有高血压,也没有熬夜。他这种注重生活规律的人,怎么会突然心绞痛猝死?
还有,莫夫人的手机,又怎么会刚好停机?是不是巧合的有些奇怪?
周五偷偷地看了眼韩湛和宋翡,瞧见这两尊大神那冷漠的侧脸,顿时就觉得这事诡谲,值得推敲。
莫家主死了,这对莫族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莫张狂经历了丧子之痛,一夜之间好像苍老了许多,本来只是有些斑白的发,成了全白。
清早,莫张狂坐在儿子的遗体旁,表情阴晴不定。
经过一晚时间的冷静,莫张狂也琢磨出不对劲来了。
他儿子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突然心绞痛去世呢?
莫族几名核心弟子正在给莫随心穿寿衣,准备将莫随心抬进棺材里。莫漾则跟其他人在一旁准备白杨树,待会儿要和莫随心的遗体一起放在棺材里。
这是莫族下葬的礼仪,人死后,身体两旁要塞满白杨树,遗体上面要倒满米跟大豆等食物,意味着后世衣食无忧。
穿上了寿衣,几名年轻的后生正要将莫随心抬进棺材里,这时,莫张狂突然喝道:“都住手!”
闻言,众人都是一惊。
莫张狂大步走向了暂时停放莫张狂的木板床边,他说:“我怀疑我儿并非意外死亡,我要给他做尸检!”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