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多,阻击的火力愈加衰弱。
息栈颤抖着吼道:“四爷,你刚才究竟打得什么暗号?!”
“我说的是让当家的立刻回转!”
“那他为什么不应?”
“......”
“他怎么了?他怎么了呢?”
“......”
“他为什么不应呢?......为什么不回应,为什么不回应,为什么呢,他为什么不应啊???”
息栈抓住丰老四的前胸衣襟,口里不停地唠叨,瞳仁的神色已近乎疯狂,声音哽咽,浑身抽搐,几乎无法呼吸。
而他问的话,没有人能够回答,或者说,没有人敢去设想那个可能的答案。
眼前的慕红雪面色煞白,眼眶慢慢洇湿,张着嘴说不出话,表情像是魔症了。身后的所有人都面孔呆滞,僵硬在那里不动弹。
这时忽然听得沟子里传出一声悠长的唿哨,划破夜暮,是大掌柜的声音。
众人眼睛一亮,顿时全都趴到崖顶。慕红雪急切地与那唿哨声对起话来,来来往往几个回合,女子的面色愈加难看,嘴唇发抖。
就连息栈这半瓶子醋,都约莫能听懂那一声唿哨的意思。
大掌柜说的是:全体人马赶紧撤,快走!
正在这时,谷口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浓烟滚滚,分明是一颗手雷爆炸的可怖动静儿。
一口气儿还没喘过来,又是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又一颗手雷。
巨响之后,再也没有唿哨声传来,除了炮火雷动,眼前俨然是一条死谷。
火光闪耀之下,遥遥看得见,口袋沟里一片狼藉,尸身遍地,哪里还有活口......
息栈的耳畔隆隆轰鸣,心内冰冷刺骨,一潭死水。
大掌柜这时竟然让大家撤走,而自己不回来,他显然是被敌人的火力缠上,撤不下来了。
或者是,已经,已经,出事了......
心房在胸腔子里溺水,绞痛,挣扎,滑落,无法喘气,窒息一般,周身的血液渐渐冰冷......
短短两天前的恩爱欢好,柔情蜜意,此时余温犹在,整颗心却仿佛已堕入黄泉,不识人间滋味。
众人这时想到大掌柜有一线渺茫也许还活着,急切地抄起家伙就要下悬崖去捞人,黑狍子和慕红雪俩人将长枪扛在背上,就去拽藤条。
息栈这时突然大声说道:“你们这些人都别下去了!这些藤条怕是禁不住这样往复地折腾,你们下去就难上来,我一个人下去就好!”
“你一个人怎么行?对方火力太壮,你应付不了!”
息栈坚定地说:“你们在上头掩护我,我下去,一定把当家的带回来!”
慕红雪一把拽住少年的胳膊:“我跟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