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吗?”
“难道不是?”谢元并不意外会从谢外婆口中听到楚离的名字,既然行简今天是来告状的,自然不了“受害者”。他现在已经确定行简应该是知道他调查楚离的事了。强压下心中事发的恼火,谢元又一次反问:“难道楚离不是外人?行简被他迷昏了头,以为楚离长了一张跟江行哲一模一样的脸就是同一个人,对方说什么都听。他怎么不想想,楚离好好的海大物理系高材生不做,非要辍学巴着他进娱乐圈,能是为什么?这样的人说话又有几句真话!”
尽管谢元极力压制,但话语中依然能听出对江行简的不满。谢外婆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依然温和:“楚离那个孩子我见过,是好是坏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你对他有偏见,是因为他这个人还是他的身世?”
谢元噎了一下没说话。
谢外婆看着他,叹了口气:“当年你姐姐出事你还小,我把心思都放在你姐姐身上,疏于对你的管教。这些年你自己长大了,我想着你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走,以前小时候我没管你,你长大了我也就不讨嫌了。但你要明白,我之前不管你,是因为你还没走歪路,你现在走歪了路,就算是讨嫌我也要说几句了。”
“母亲……”谢元想要争辩什么。
谢外婆摆摆手:“你听我说,你自己走歪了路,你还害了罗诚。那个孩子你记得吧?头一次来我们家连话都不敢说,他从家乡考出来多不容易,你怎么能……”
谢元没有说话。
谢外婆顿了顿,又说:“你一直说行简是受了楚离的蛊惑,说楚离不怀好意,说他靠近行简有目的。那你跟我说他有什么目的?怎么?不肯说,你不就是觉得楚离接近行简是想要认回江家,可那有什么错?楚离是江坤的儿子,他要认回自己的父亲有什么错!你怕什么?你从小看着小哲长大,从没把小哲当回事,现在你怕什么?是怕楚离认回江家行简一无所有?还是你一无所有?”
谢外婆的这番话不可谓不重,谢元听在耳中,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谢外婆当没看到,继续道:“人这一辈子难会做错事,我做错了,你姐姐也做错了,就是你父亲也不敢说一件错事没有。做错事不要紧,关键是及时手。我当年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害了你姐姐一条命。母亲不希望你一条路走到黑,咱们家的教训还不够吗?”
提到自个的姐姐,江行简的母亲,谢元的脾气再也压不住。他勃|然起身:“您觉得姐姐做错了,所以姐姐就白死了吗?明明错的是江坤,是江家欠我们谢家一条命,是江坤该我们的,我为行简争取有什么不对。行简年轻冲动,母亲您也年轻冲动吗?您想想,天下真正为行简好的人是谁?是您,是我,只有我们谢家是真正盼着他好。其他围着他,巴结他的人都是看在他有江氏要继承的份上。一旦他放弃,您想过他会是什么处境吗?他现在的一切都将会是别人的,他身边的朋友、下属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他什么都不是,狗屁不如。”
“元!”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谢元冷笑起来,“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得他头脑发热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你当我不知道行简怎么想的?他在谢家养了几年,别的没学会,父亲的清高迂腐倒是学了个透。他不想要江家的身份,可以!但谢家呢?谢家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江坤卖命挣回来的,还搭上了我姐的一条命。结果呢?行简狗屁不是,谢家也要跟着他狗屁不是,凭什么?”
“住口!”
谢外婆被这番话气的身子颤抖,好半天才缓过来,说:“你早知道行简的身世对不对?”
谢元默认了。
谢外婆压下心头的失望,轻声道:“你口口声声为行简好,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自己,你不是怕行简一无所有,你是怕自己一无所有。就像你说的那样,你知道现在身边的人是为什么讨好你,奉承你,巴结你,你害怕有一天这一切都不存在,这些曾讨好你,奉承你,巴结你的人看都不看你一眼,你什么都不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