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亮起了车灯,一路呼啸着朝医院赶,道路两边的车辆纷纷避让,以便救护车能畅通无阻地通行。
车内,厉云惜毫无意识地躺着,她的脸上戴着氧气罩,车上的医务人员做着简单的急救。
阿栗看着她,视线一直定在她的脸上,双眉紧皱,眉心的皱褶好像是用刀刻上去的一样深深的。
小九,你一定要撑过去。
你不是说过会给我生孩子,跟我过一辈子的吗?
你不准离开我。
绝不允许!
阿栗的手微微抖动,紧紧握着她的手,强迫手的抖动停下来,在强大的意志力作用下,他的手真的不再抖动。
他将厉云惜的手指撑开与自己十指紧扣,力道很大,但是又不会伤到厉云惜,他仿佛用这样的方式在证明和牵绊什么,仿佛这样就能够拉住她一辈子。
医务人员紧张地弄着抢救仪器,抬头看了一眼阿栗,她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气势霸道,冷峻异常的男人竟然这么深情,她不禁想他和伤者的感情一定十分深,不然,他怎么会从上车到现在一直只看伤者一人呢?
他那坚定的模样让她产生一种错觉,如果伤者真的不幸……这个冷峻的男人一定会毁掉整个世界,然后再跟随伤者而去。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地狱或天堂,这个男人也会为了伤者荡平。
这个想法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她立刻回神,继续投入到紧张的抢救中。
车子很快到达医院,厉云惜身下的平车刚一落地,就被早已在医院急救大楼门口等候多时的医生和护士一路跑着护送进抢救室,阿栗自然是寸步不离地跟过去。
医生做了初步的检查,立刻吩咐护士将厉云惜送进手术室,马上进行手术。
阿栗想要跟着冲进手术室,却被正在关门的医生给拦在了门前,他的视线始终追随着厉云惜,脚步却不得不停下来,此时此刻他真是恨死了手术室的这道大门。
上次厉云惜送进去做不孕手术,他就被这道门隔绝在外,现在厉云惜生命危在旦夕,他仍旧被这道冰冷无情的门给阻隔了脚步。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真想拆掉世界上所有手术室的大门!
“你是伤者家属吗?”医生一手拉着门把,眼神审视地看着阿栗,他觉得眼前的人异常熟悉,看起来似乎就是最近在医院里名声大噪的那位阿栗先生,但他不确定。
厉云惜早就被推到抢救室里面了,阿栗完全看不见她,他收回视线,因为急切和烦躁,他的身上散发着强大的威压,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盯着医生:“我是家属。”
医生莫名被他锐利的眼睛看得一愣,随即立刻确定面前的人就是那位被院长视作座上宾的阿栗先生,他远远看过他,散发这种气场的就是他没错了。
收回心神,他说道:“伤者现在的生命体征严重低于正常标准,生命危在旦夕,我必须先跟你说,她有可能活不过来。”
有可能活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