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脑的。
叶凤歌将那烫手山芋般的盒子盖好,咬着下唇掂量着。
再过不到十日就立冬,通常她师父都是立冬前后来替傅凛诊脉,照例也是会单独同她谈谈的。
“到时若师父看到这东西,我才真是有嘴说不清。”
想到自家师父那双似乎能洞察人心的眼睛,叶凤歌不知为何莫名心虚,手中那匣子似乎更烫了。
不然就,扔了吧?
她拿着匣子出了房门,踢踢踏踏走出老远,忽然又停下,依依不舍地将那匣子再端详一番。
肉疼啊,花了她好大一笔钱,为此还欠了邝达那铁公鸡的债呢。
可这是男子的束发冠,她若留着自己用,也是古怪得很。
她幽幽叹了口气。
“凤姐儿,你别突然这么阴森的叹气,”神出鬼没的闵肃忽然又以倒悬的动作从廊下支出头,黝黑的面庞上写着紧张,“吓我一跳。”
叶凤歌被他的突然露面惊得后背一凉,周身汗毛倒竖,连着后退好几步才站稳。
扶额定了定惊魂后,抬手就将那匣子朝他砸去,“你才吓我一跳!”
什么鬼毛病?喜欢窝在房檐下就好生窝着,猝不及防倒吊个脑袋出来,是想吓死谁啊!
以闵肃的身手,那个匣子自然是被他准确地接住了。
“算了,相逢即是有缘,送你,不想要就扔了吧。”叶凤歌翻着白眼冲他无力一笑,转身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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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日暮,叶凤歌停下手中的笔,待纸上的墨迹干透后,便将那本密密麻麻写满蝇头小字的蓝皮册子合上,小心地藏进衣箧的最底层。
先是挖了半个时辰地,之后又回到房里写了将近一个半时辰的字,到这会儿她是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酸疼,肚子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鼓着两腮,反手轻揉着腰侧,懒洋洋出了房门,打算去找傅凛一道吃晚饭。
半道遇见承恩,叶凤歌问道,“承恩,五爷从书楼出来了么?”
若还没出来,她可要没义气地自己先去找吃的了。
承恩点点头,“五爷让我过来说一声,他方才和沥文少爷谈事太神,就先回房歇了,叫凤姐儿晚上自己吃,不必等他。”
“这是谈了个天下兴亡还是怎么的?耗神到饭也不吃?”叶凤歌蹙眉嘀咕了一句,又道,“可他晚上还得喝药,不吃饭怎么行?”
妙逢时给傅凛开的方子须得饭后服用,空腹喝那药多少是会伤胃的。
“五爷说,晚些给送到寝房,饭和药都送到寝房,”承恩挠了挠头,神色复杂地觑了她一眼,低头嗫嚅,“他说他会自己吃,叫凤姐儿不必过去了。”
叶凤歌惊讶地眨了眨眼,“我就下午跟他开了个无聊的小玩笑,他竟气得不想搭理我了?”
承恩赶忙宽慰道,“五爷同凤姐儿是打小玩闹惯的,便是恼了也不过一时片刻,就……”
“我懂我懂,今日原是我先惹他的,自然该我让着他些,”叶凤歌笑笑,“晚些你先给他送吃的去,我熬好药送过去找他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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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傅凛只是小小怄气,叶凤歌虽有些歉疚,却并未太担忧,独自去小厨房跟阿娆、顺子他们一道有说有笑的吃了晚饭,又将泡好的药拿来熬上。
正拿着小蒲扇专心顾着火呢,就见承恩忧心忡忡地进来。
“怎么了?”叶凤歌停下煽火的动作,关切地站直身看向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