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要花很多心思说服他让步等待,万没料到他会如此痛快地委曲求全,叶凤歌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这对你是……好像不太公平……”
心生歉疚,叶凤歌讪讪咬住了自己的唇角。
下一瞬,傅凛探出手来,修长的食指触上她的唇畔,将她可怜的唇角从贝齿的蹂.躏下解救出来。
“没问你要公平,我只要一个机会,被你当做寻常男子看待的机会,”傅凛垂眸与她四目相对,唇角淡淡噙笑,“你慢慢想,好好想。爷惯着你,就再给你欺负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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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叶凤歌在许多事上总是漫不经心,不被逼到没余地就懒得多脑子,可她骨子里终究是个重诺的实诚性子。
既答应要以看待寻常男子的心态,去衡量自己与傅凛是否合适,她在与傅凛的相处中自就有了许多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细致与深思。
两人一道从书楼出来已过午时,照例一同回北院吃午饭。
当阿娆将丰盛的午饭摆在小厅餐桌上后,叶凤歌看着四只烤鸡腿和两条葱烧鱼,七年来头一次感到心虚气弱。
以往叶凤歌从来没想过,为何大家明知傅凛口味清淡,食量也并不算很大,可每当他与自己一道用饭时,桌上从来不缺这类大鱼大肉的菜色
分量还不小。
许是这会儿心态不同,再看着这些,便不由地深想了一层。
“你又不爱吃这些,便是偶尔想尝尝,也不需要这么大的分量,”叶凤歌神情尴尬地落座,“往后还是叫小厨房不必……”
傅凛从容地拿起筷子,瞥她一眼:“你以为,当初我为何会急着问老太君要那两间铺子?”
那时这宅子里的衣食用度全靠临川傅宅按月拨过来,都是有定数的。
叶凤歌贪爱肉食,食量又不小,那时顾忌着傅凛手头只出不进,任他怎么说都不敢当真撒开了吃;只有在每次拿图样去绣坊换了钱回来,大半交给宿大娘后,才会拉着傅凛作陪,摆上一桌子大鱼大肉打个牙祭。
叶凤歌惊讶地抬起头,瞠目结舌地望着他,又指了指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傅凛骄骄矜矜地点了头,飘忽的眼神里藏了些许小得意。没法子,家里有个能吃又不敢吃的人,总要赚很多钱,才能让她没有顾忌地敞开吃啊。
叶凤歌低下头,默默地挟了一筷子鱼肉放进口中,眼眶发烫,又有些想笑。
是说那年傅凛为何忽然就心意坚决地打算从商了。
原来,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她眼中的小孩儿,就已经不声不响、未雨绸缪地扛起养她的重责了。
她竟还一直以为是自己在处处护着他……
真是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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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个雨天。
今年入冬后,傅凛不单要顾着年尾核账,还要与裴沥文一道继续筹备年后在沅城新开珍宝阁的事,实在忙得不可开交。
吃过早饭,又喝过药,他并未急着起身去书楼,端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叶凤歌,一脸认真。
“虽说爷同意给你欺负,可你也不能欺负得太狠。要认真考虑,不要光只是很嘴上敷衍,背后又不当回事,记住了吗?”
“跟谁说话呢?反了你了!”叶凤歌红着脸垂眸嗔他一眼,习惯地伸手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