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
“那我不管,”傅凛赧然红脸,摇头晃脑地躲避着她打量的目光,“总之,别的姑娘有什么,我家凤歌也要有。”
话说成这样,叶凤歌实在有些招架不住。
“什么就‘你家凤歌’了?”她羞窘地拍掉他的手,嘀嘀咕咕地转身就走。
傅凛带笑的嗓音追在她身后:“是同意我明日跟着了,对吧?”
“只能跟到城郊!不许进城!”叶凤歌头也不回地撂下话,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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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不亮,傅凛便跟在叶凤歌身后上了马车。
不过他夜里向来睡不好,每日都要熬到天快亮才能沉睡一两个时辰,是以通常都起得较晚。
此刻还不到卯时,正是他睡意深重的当口。
一上了马车,他便黏黏糊糊没骨头似地靠向叶凤歌。
叶凤歌瞧着他那撑不开眼皮的可怜模样,心下不忍,就没与他计较,任由他歪歪坐着将脑袋靠在自己肩头。
哪知他食髓知味,渐渐就横身缩了下去,长身慵懒微蜷,赖皮兮兮地窝在她腿上,双臂攀着她的腰。
“傅五爷,还要脸吗?”叶凤歌没好气地咬牙,在他面颊上揪了一把。
困倦的傅凛满口含糊的哼哼唧唧,在她腿上蹭了蹭:“不要。”
真是“一赖天下无难事”。
叶凤歌无计可施,见他实在困得难受,只好红着脸眼观鼻鼻观心,由得他去了。
这家伙许多毛病都是她惯出来的,她只好自己作孽自己担。
根据叶凤歌的吩咐,马车特地绕了绕方向,停在了临川城东郊的五里铺。
此时天色才麻麻亮,叶凤歌小心地将傅凛挪开,拢好盖在他身上的厚实大氅,这才揉着有些发麻的腿下了马车。
有了上回的经验,今日不但只有承恩跟着照应,连闵肃也同来了。
叶凤歌站在马车下,小声对坐在车辕的承恩交代:“我记得五里铺这方有几个小食肆,待会儿天再亮些就会摆摊了。等五爷醒来,若不乐意吃食盒里带的点心,就去买些热食给他垫垫,再找店家借炉火给他熬药。我会尽量赶在午时之前回来的。”
承恩憨厚地笑着点点头:“记下了,凤姐儿放心,我会好生照应。”
今日的马车用了两匹马,闵肃正将其中一匹从车辕上解下来,见叶凤歌的目光转向自己,难得开了金口:“放心,我会守在十步之内。”
说完,递过手中的缰绳。
叶凤歌牵过马来,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才利落地跃身上了马背,向城门的方向打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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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天光大亮,周遭渐渐热闹起来。
临川城东郊这五里铺是个古老的村落,地处临川往京城的必经之地,也算是临川城的起兴之源。
几百年前,昭王夫妇封藩临川之际,如今繁华的临川城那时还是百废待兴的荒芜所在。
初初从京城来到临川就藩时,昭王夫妇便在这五里铺落脚暂居,经过一年的蛰伏筹谋,将一群有抱负的年轻人聚在这里集思广益,才有了后来的临川城。
几百年过去,五里之外的临川城已繁华成北地边境上的璀璨明珠,这座五里铺依然朴拙安详地立在此处。
虽说这里并不荒凉破败,与其它同等规模的村落相较甚至热闹许多,但已没有多少人记得,许多在如今史书上声名赫赫的人物,几百年前都曾鲜活地聚居于此,谋划着崭新临川城的繁华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