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去将外间门窗敞开些?这人高热迷糊时不能直接吹风,房内却要尽量通风才好的……这被子怎么回事?外间碳盆够热了,还给她盖三床厚被子?寻思着将她压断气是么?”
若是平常有人敢当面对傅凛这么说话,只怕他早命人将对方丢出去了。
此刻的傅凛却只是稍稍愣怔片刻,很快便回神,焦急却恭敬地点了头:“大夫说得对。”
大夫柳眉一竖,冷声道:“什么说得对?还真想将她压断气呢?”
“不是这句,”傅凛飞快地摇了摇头,整个人是少见的和气,“是先前说‘我家夫人’那一句,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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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叶凤歌这也不是什么重症,不过就是一夜没睡外加忧思郁结,大早上又在院中吹着冷风与傅凛纠缠半晌出了满头汗,再被骤起高热的傅凛没羞没臊地亲了那么一通,这才被惹出高热咳嗽来的。
大夫自不知这其中迂回曲折的来龙去脉,望闻问切一番后,只道是寻常发热,将对症的药方开了。
问过得知这宅中自家就有一间存储药材的小屋,大夫亲自去瞧过,确认药材齐全,便细致叮嘱了需要注意的事。
原本只需阿娆跟在大夫这里听着记好就行,可傅凛不放心,也跟着过来,老老实实地边听边点头。
大夫将要交代的事说完后,颇有些赞许地看了傅凛一眼:“倒是个不错的夫婿,虽不大会照顾人,却还是很上心的。”
阿娆一听,知是大夫误会了,立刻张了嘴想挽救叶凤歌的闺誉,却被傅凛一记眼刀吓得缩了缩脖子,话全咽了回去。
“既尊夫人自己就是医家弟子,想来素日里甚少得病吧?”
“是。”傅凛双手负在身后,神情坦然从容地应道。
大夫点点头,又道:“平日不大生病的人,偶尔伤风发热,就容易比旁人拖得久些,其间可能还会有些反复。若尊夫人也是如此,你不必惊慌,照着方子多服几日药就是。”
诊脉开方都妥了,天色也入了夜。此时大夫若下山回城,城门早下钥,显是回不了家的。
管事宿大娘取了诊金来谢过大夫,又安排了人将大夫领到已拾好的西院用饭、过夜。
将大夫送出北院后,宿大娘折身又回到主屋寝房敲了门。
傅凛开门一瞧是宿大娘去而复返,疑惑道:“还有事?”
“五爷,这都入夜了,我让人来将凤姐儿挪回她自己房中去吧,”宿大娘说得比较委婉,“大夫也说凤姐儿少不得要将养两三日,总在主屋也不方便照顾。”
“我没什么不方便的。”傅凛理直气壮道。
廊下的顺子与阿娆闻言皆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
宿大娘这分明是在关心凤姐儿的名声吧?谁在说五爷你方便不方便了。
宿大娘无奈地望着傅凛笑了笑:“我是说……”
“知道你要说什么,”傅凛挥了挥手,“她是我夫人,就该在主屋的。”
宿大娘有些傻眼地回头,与阿娆、顺子对视一眼
什么就他夫人了?
阿娆垂下眼睫藏住自己的白眼,鄙视地鼓了鼓腮,心道人家那位大夫只是误会了,五爷便一路顺杆子往上爬,说得跟真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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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大夫交代要给叶凤歌多喝水,叶凤歌又一直迷糊着半梦半醒,傅凛便守在旁边,时不时拿小勺往她唇间润些温热的蜂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