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她的这番以勤补拙,可毕竟今日是不同的。他这新婚夫婿紧赶慢赶着早些回来,她却看也不看他一眼
合着今早去京兆府交了份假婚书还是怎么的?!
叶凤歌这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极其敷衍地对他报以笑脸:“回来啦?”
也不等他应声,便顾自又垂下脑袋,拿笔头指了指书册上的某一处:“小七,你方才说这是啥意思来着?”
叶凤歌发誓她白日里在卫大学士跟前听得很认真!只是卫大学士讲的东西太多,让她总觉得脑子里是一锅即将溢出来的浆糊。
“天,我嫂子这记性……”傅准无奈地揉着眉心,侧身让出来,“大哥,还是你自己个儿来教吧。差不多也该吃晚饭了,我先去叫他们传菜。”
对于弟弟的上道,傅凛很满意。
故作沉稳地勾唇颔首后,傅凛徐徐走过去站到叶凤歌身侧,左臂一展,状似随意地搭在她所坐的椅背上,俯身将脑袋凑到她的颊畔。
虽两人之间并无肢体上的接触,可叶凤歌却整个被罩在了傅凛的气息与体温之下。
这般若有似无的亲密距离,呼吸相闻的缱绻无声,看上去竟比没羞没臊的搂搂抱抱更叫人脸红。
傅准红着小脸扭头就走。
他还是个孩子,这样的画面看多了会长不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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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为功课发愁的叶凤歌并未察觉两人之间的姿势有多暧昧。
“哪里不明白?”傅凛温声道。
说话间,他的气息尽数喷在她耳畔,温柔又炙热,如烘烤通透的柔嫩绒羽,轻轻拂过她的耳尖。
叶凤歌周身酥麻一颤,忙不迭往左边侧了侧,清了清嗓子,笑得略僵:“这、这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不是很明白。”
“是说身份尊贵或身负重任之人,坐卧时都不该靠近堂屋的屋檐。”
“堂屋的屋檐又怎么了?”叶凤歌抱头,娇声苦叹。
傅凛闷声哼笑,惹来她一记粉拳重锤后,才解释道:“因为屋瓦有可能会掉下来,砸死了不知该算谁的。总之就是说,身份尊贵或身负重任之人,尤其应以自保为先,勿因侥幸或大意将自己轻易置于险地。”
“哦,我明白了,”叶凤歌倏地放下笔站起身来,脸红红道,“去、去吃饭吧!”
傅凛站直身,挑眉笑道:“我以为你还有许多功课。”
“是还有许多,”叶凤歌拿起书册抱在胸前,举步走在前头,回眸觑他一眼,“可我这不是学以致用吗?”
“什么事就学以致用了?”傅凛跟在她身后,两人一道往饭厅去。
“我眼下就是身负重任之人,你就是那片可能会掉下来的屋瓦,”叶凤歌抱紧怀里的书册,面红耳赤地斜睨着他,“我还不知道你?!若再跟你在书房单独待下去,被亲死了也不知算谁的!我就不能坐那垂堂。”
傅凛愣了愣,旋即噙笑嘀咕道:“果然读书使人明智吗?当真是愈发不好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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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叶凤歌将书册摊在手边,吃饭时眼睛都快落到书里了。
她这阵子都是这么魔怔,傅凛虽闷闷的,却也由她去,只偶尔轻声向傅准问几句白日里在卫聆音那边的情形,生怕叶凤歌被人欺负了去。
四月盛春的光景,白昼渐长,到酉时天色都还算敞亮。
吃过饭后,傅准回了自己所住的西院,傅凛与叶凤歌则回到主屋寝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