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哥放心, 我想找的是一个熟人,他肯定有办法。 ”
“我送你过去。
“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沈灵枝轻轻挣开他的手,“我很快回来的。”
程让望着空落落的掌心,再看着女孩不甚明显的疏离姿态,心里蓦地疼了一下。
曾几何时,那个总与他叽叽喳喳分享趣事的少女,在他们之间竖起了一道墙。
沈灵枝把黑猫从笼子里放出来,抱上布偶猫,走了两步回头,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我可能会待个几天,如果是我的猫先回来了,你可以帮我照顾几天吗?可能还会多出一只折耳猫。”
这一去,回来可能就是一只猫,她得打好预防针。
“好。 ”
程让嘴角浅笑,左手曲拳插兜,食指和大拇指缓缓摩挲,这是他思考时的动作。
有心墙又如何?他会一点一点,毫无保留地击碎。
出租车.上,沈灵枝低头整理口罩,对于即将到来的对峙,心里其实很慌。
那名刑警开枪前的话犹在耳畔。
要怪,就怪纪总吧。
她原本只是半信半疑, 可自从知道凶手是个极度痴迷她的变态,怀疑的种子就在她体内不断生根发芽。仔细回想跟他相处的日子,她发现他对她的右耳情有独钟,对喜欢的事物总习惯用大拇指指腹来回摩挲,比如她的唇,她的乳房,她的臀,他总想在她身.上留下他的记号,像标注自己领地的猛兽。
如果领地被其他猛兽占领了怎么办?
有的会选择驱赶侵略者,有的,会选择全部毁灭,包括领地。
她不知道纪长顾是不是属于后者。
如果真是他派人开的枪,那么,他到底是在毁灭一个被人侵犯的领地,还是在杀一个毁了他另一个领地的侵略者?他的小青梅,还好么。
车窗外风景急速掠过。
布偶猫乖巧地趴在她腿.上休息,黑猫没来及清洗,太脏,只能窝在车座下。
她呆滞地望着窗外,没发现黑猫一双幽深的蓝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沈灵枝,听说你病了?]
沈灵枝足足迟钝了十秒才察觉说话声, (你才知道啊,是枪伤呢。]
说完感觉不太对味,怎么感觉自己在炫耀中了枪子儿啊。
果然,黑猫冷笑了声, (看你这么神抖擞,补了不少阳气吧。]
怎么这话听着阴阳怪气的?
(对了,为什么我每次受伤就会化形成人?是因为流失了阳气?]
(不管是受伤还是生病,都会导致你阳气外泄。]黑猫在解答问题上倒是一丝不苟,声音清冷,[就好比一个气球,拿针戳一下,可以拿胶纸补上。可如果补的洞多了,气球就会渐渐老化,再多的胶纸也无法让气球保持原来的形态,甚至下一针可能就会轻而易举爆裂。沈灵枝,在我不在的时候你没有做自残这种蠢事吧?]
沈灵枝吓了一跳,干笑了声,(哈.....我怎么可能干那种蠢事.....
这简直把心虚两个字刻在脸上。
黑猫无语地怒瞪, (你这个蠢女人!!]
是啊,她也觉得她好蠢啊。
沈.灵枝默默捂脸。
托黑猫的福,她的心情比上车前更加沮丧。
来到久违的纪家别墅前,沈灵枝一度感觉恍若隔世,踟蹰了好一会儿才摁下门铃。
这种时候来找有杀她嫌疑的男人无疑是冒险之举。
可为了哥哥,她管不了那么多。
门铃对讲机被人接起,她报.上假名:叶翩翩。
雕花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