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阳光正好,鲜花正艳,露天酒席摆满一大片。
前来庆贺的宾朋来来往往,座无虚席。
她在订婚典礼上喝醉了,在休息室睡得迷迷糊糊。
忽然间,门被撞开,她哥一把把她拽醒,厉声质问她有没有对孟莹动手。
她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却只揪住那个问题咄咄逼人。
她委屈又愤怒,哥哥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而且是为了一个女人。
她气得跟他大吵一架,扬言要搬出家。
照以往他早就妥协了,可那天,他竟反常地还是揪住那个问题不放。
到底有没有对孟莹动手?妹妹要离家出走了,他就只关心这个!她气炸了,甩下一串疯狂的“没有没有我没有”,摔门离去。
她第一件事就是冲回家行李,拿起这些年存起的零花钱掉头就走。
她其实心里暗暗希望哥哥会追她回来,可是没有。
一直到她死去,她哥都没有跟她联系过。
她赌气跟他断绝联系,不去打听关于他和孟莹的任何甜蜜后续,自然毫不知情。
现在,她终于明白那天哥哥的失态。
原来……孟莹死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哥可能以为是我杀了孟莹,所以找我复仇?l黑猫没再说话,眼神不言而喻。
真是荒唐。
哥哥为人正直,她又是他的亲妹妹,怎么可能……沈灵枝僵硬地别过头,望着dvd架子上她和哥哥的亲密合影,无声地哭了。
窗外乌云滚滚,转眼大雨倾盆。
夜翩被淋了个彻底,湿透的毛发狼狈紧贴皮肉,却没挪动半步,双眼盯着小猫微微颤抖的背脊,胸口忽然闷得难受,像暴雨前的天。
过了一天,沈望白回来了。
刚刚经历神高度紧张的人质解救行动,他急需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神经。
沈灵枝听着淅沥沥的水声,挤入虚掩的卧室。
昨晚跟黑猫的谈话让她心情跌至谷底,也许是为了反驳它那令人讨厌的猜测,她必须得进来找点什么。
她的哥哥,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杀她。
沈望白的房间一如他的人,以黑白灰为主色调,装饰简单,布置利落。
主要家具只有床,床头柜,衣柜,书桌和书柜。
书桌和书柜是从书房搬过来的,显得空间有些逼仄。
沈灵枝在房间绕了一圈,有些茫然无措,她要找什么呢?哥哥不像其他人,这里是他们共同生活十几年的家,有她的照片,案件资料,她的各种随身物品都合情合理,他又是特警,家里搁置一些特殊工具也实属正常。
所以,她哥怎么排得上嫌疑?撇去那个还不能证实的动机,哥哥的最大不利就是留在她租房的指纹和泥土。
只要能证明在案发前哥哥去过她租房就行了。
沈灵枝正准备找他手机,浴室的水声停了,她急急忙忙蹿到床头柜一角藏起,沈望白擦着短发步入卧室,身上裹着灰色浴袍。
十一点,他吹干头发,准时睡觉。
沈灵枝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大约干等了半个钟,才轻轻爬上床。
她不敢在这种时候翻他手机,因为职业关系,他如今警惕性极高,稍有风吹草动就能把他惊醒,她只能等明早他起床洗漱的间隙翻找。
静谧的夜,月光投射在男人恬静的睡颜上。
沈灵枝原本只是想注意他醒了没,却不知不觉被吸引了目光。
男人褪去了浴袍,盖着薄被,上身赤裸,悍的肌肉如潜伏在夜里的兽,线条优美而极具诱惑的野性。
他闭着眼的时候,柔和了惯常凌厉的五官,像起爪牙的狼。
他总是起得很早。诗雨团队金鱼酱独家整理
每天等她醒来,他早已准备好猫粮离开,也只有晚上她才能匆匆看他几眼。
很久很久,她都没这么仔细近距离地看过哥哥了。
沈灵枝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远远地钻入被子一角,里头残留男人炙热的体温。
是她眷恋熟悉的安全感。
这一夜,她睡得格外安稳。
沈灵枝是被床榻的震动声晃醒的,这会儿天刚泛起鱼肚白,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