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关上门,一步,两步,站定,骨节分明的长指拾掇起地上一根猫毛;“枝枝?”极其温柔的嗓音,像情人间的耳语。
程大哥!沈灵枝浑身发毛,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对了,他怎么知道折耳猫叫“吱吱”?!
不,他分明是在叫她!
“原来你在这。”
衣柜大门敞开,光线如浪潮涌入,隔着头顶上悬挂的件件衣物,她迎上程让温润如玉的眸,他眼睛很黑,平静得仿若洞悉一切。
他眼底闪烁的急躁,在见到女孩的一刹那,湮灭得无影无踪。
他向来擅长管理自己的情绪。
沈灵枝异常恐慌,“你……程大哥……你怎么……”“我知道折耳猫是你。
’’他声音低柔,似怕惊扰了林中小鹿,“我会帮你保守秘密,你别怕。
”他伸出一只手,手型修长,指尖干净。
她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素白的臂搂紧自己双膝,没动。
什么意思?他居然早知道了?可他既没曝光她身份,也没把她杀人灭口。
这很大程度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要知道,杀一只猫比杀人简单多了。
沈灵枝有些绝望,虽然这样想很对不起程大哥,但她真的是宁愿相信程大哥是凶犯,也不愿怀疑是哥哥。
可是现在,连最有力的嫌疑人也要被排除了。
不,这还不一定。
也许,程大哥想先拿她做医学研究,然后再杀她。
“枝枝,先出来好吗?”程让依旧保持伸手动作。
沈灵枝回神,错把受伤的手放上去,疼得急急嘶了声。
程让扣住她的手,看到掌心划出的一道长口子,眉心微不可察一拧,顾不得她意愿将她带离衣柜,翻出药箱给她上药。
她垂着脑袋,努力忽视他的温柔。
她需要保持头脑清醒。
程让却误会她的神态动作,手握住她纤细的腕,以不容拒绝的力道。
“枝枝,你有什么心结可以告诉我,生命可贵,不要伤害自己,好吗。”
“……”哈?沈灵枝无比错愕,看看他,又看看自己包扎完整的手。
他以为,她自残?有自杀倾向?“如果,我真不想活了呢?”沈灵枝直直睨着他,那只握住她手腕的大掌猛然紧,程让脸上没了笑意,金框眼镜后的眸子倒映出她小小的影子,仿佛他的天地只容得下她一人。
“相信我,我会让你开心。’’
他的语气温柔坚定,跟梦里的他一般无二。
他的嗓音神态,像完美布置的陷阱,一不小心就会沦陷。
沈灵枝心里一颤,仓皇避开他视线。
是作为医者的慈心吗?还是他的完美主义在作祟?他真的希望她活着?恰好门外传来傅景行和北北找猫的呼唤声,她浑身一个激灵,想起了正事,她总不能就这样待着,得赶紧避入耳目逃出去。
“你伤口的愈合速度很慢;’’程让突然道。
她看了下自己的手,“好像是。’’
“似乎只要你伤口没痊愈,你就无法变回猫?”她心里一咯噔,“……啊?”“是需要上次的治疗方式?我可以帮你。”
“……”沈灵枝再次见识到程让变态级别的观察力。
这种时候,卷走食物潜逃的办法已经自动pass掉了,其一是她知道程大哥绝不会让她沦落街头,其二,如果她说这点小伤口慢慢养也能自己好,岂不是有自打嘴巴之嫌,仿佛上次她有多想吞他液来着。
他提出的是最快解决的办法。
她低下头,好一会儿才道,“我……只需要那里的触碰。”
治疗就是治疗,不能让他觉得是一场性爱。
尤其是,她还不能确保他洗清嫌疑的情况下。
程让镜片后的眸光微闪,轻轻松开她的手,“好。”
他先去了趟客厅,傅景行人已在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