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是jūn_rén ,更是一个成熟男人。
他明明拥有一副能血刃劲敌的强壮体魄,野兽般的洞察力,攻击力和爆发力,他可以在军事领域走得更高更远,却为了她,甘愿留在这当一名特警。
只为了能及时为她遮风避雨。
他虽伤害过她,却不能磨灭他对她倾尽半个人生的付出。
所以这次,换她保护他。
“哥,救援队很快就会来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她喃喃自语,努力地给他传递体温,手环紧他的腰。
等等,为什么他的后背有洞?为什么会有越来越浓的血腥味? 沈灵枝颤抖地回手,明明晃晃的红染湿她的掌心,指缝,指甲盖。
她急忙绕到他后背,一个,两个,三个……足足有三个枪眼!每一个血淋淋,翻着肉,异常狰狞可怖。
她怔了半分钟,脑神经被用力拉扯,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坍塌了。
“哥,哥!!”她紧紧环住他脖颈,在他耳边哭得撕心裂肺,“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枝枝啊!你不能这么死了,你说过我们会一起长命百岁的,你说过你会永远保护我的,你说过会陪我一辈子的!你不能食言,不能骗我!”
她哭得绝望惨烈,像要用尽这辈子所有的眼泪。
天空似也感受到她的悲威,雨势越发凶猛。
在哭声和雨声的交织中,男人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程让利用gps跟着救援队赶到现场时,百米开外就听到女孩肝肠寸断的哭声,他心里一紧,立刻跟救援队要了衣服和毛毯,率先进入山洞。
看到女孩跟男人上身赤裸抱在一起,他眉心微微一拧,把毛毯披在女孩身上,嗓音轻柔,“枝枝别怕,我来了。”
他唤了好几声她才有反应。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紧紧拽着他,脸上布满泪痕,“程大哥,拜托你救救我哥,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他一定会被治好的对不对?”她哭得两眼红肿,声音沙哑变了调。
程让心里一疼,凝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相信我,你哥会接受最好的治疗,不会有事。
你先跟我回去好吗?”
救援人员进来把沈望白抬走,其中一名拿对讲机疾声汇报:“报告总指挥,已成功找到沈队,但情况不容乐观,他失血过多,生命危急,请求立即支援。”
情况不容乐观,失血过多,生命危急…沈灵枝才刚勉强平复的情绪像骤然掀起的惊涛骇浪,“你骗我,我哥他生命危急,明明有事!我要陪他,哪里都不去!”她急忙想追出去,然而才起身就被程让抱了个满怀。
“枝枝,你冷静点。”
冷静?她满脑子都是他身上的血洞,他昏迷不醒的脸,让她怎么冷静,如何冷静!她要疯了,恨不得自己取代他,躺在冰冷冷的担架上!沈灵枝挣脱不开,只好哀声乞求,“你让我过去照顾我哥好不好,我不会碍事的……’’她可以一直变成人照顾哥哥,她可以的。
沈灵枝拿起掉落的靴刀就要往胳膊上划去,程让眼疾手快夺过,这才发现她胳膊上已经有了一道新鲜的刀伤,显然才划没多久。
程让隐隐动怒,“枝枝,你要是再伤害自己,我永远都不会带你去见你哥!”这话完全触到她情绪爆发点。
她张嘴急急喘了两声,陡然疯了一般挣扎。
“不,你放开我,我要找我哥,他不能有事,不能……”程让在她后颈劈下一记手刀,她瞬间失了声,像折翼的蝴蝶晕倒在他怀里。
黑猫安静地目睹完全程,心口堆积的郁气只聚不散。
莫名其妙,一定是被那个蠢女人传染了。
它纵身一跃,消失在树林间。
沈灵枝在医院躺了一小时就醒了,准确说,是哭着醒的。
她梦到哥哥死了,这世上只剩下她孤独的一人。
她一个人住在他们空荡荡的房子里,再也没有人睡在她隔壁房,再也没有人担心她的吃穿住睡,再也没有人为了她的生日就算当天远在千里之外也会匆匆赶回家,
再也没有人在她哭的时候笨拙地哼着走调的儿歌逗她笑,再也没有人会在家里等她回来吃团圆饭……